布伦希尔特傲然道:“我的王者之心,就是王不该是孤独的!”
“……”
“认为王就是孤高的,那是对政治一无所知的文人在臆想!以前的皇帝,需要和贵族,和军队,甚至和豪商们分享权利。而我决定,当一个人民的女皇!”
看过“原”的吉娅菲尔和奥斯坦娜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却又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反倒是没看过“原”的休莱上将,惊讶转为了思索,思索中又充满了欣慰和喜悦,咋看就像是个看到了闺女考上了清北出门上大学的老父亲。他是苏琉卡王家的谱代老家臣,也是看着布伦希尔特长大的,某种意义上对主君还真带着半个老父亲似的情感。
当然了,正因为如此,他在听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殿下,讲述随后共治时代的并肩奋斗和生儿育女,多少还是有点复杂的。
布伦希尔特当然没有注意到休莱上将的情绪,或者说压根懒得在意,只是在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实际上,幻境之中的历史如果从改革成功、辉煌治世这里结束,那就成了帝后的幸福生活和蒸蒸日上搞事业的甜文了。当然,从后世历史学家的角度来理解,也可以理解成反动统治者的累累血债。
不过,在梦境中,当布伦希尔特扮演的女皇,野心勃勃地准备对自由星河联盟发动征服战争的时候,两人之间的矛盾便彻底激化了。
于是,女皇的枢密院掌玺大臣,大元帅府擎旗大臣,元老院议长,星界骑士团监察长,泰拉大专治公、以及她挚爱的王夫,回到了在新神州的封地,举起了反旗。
这是一场足可以撕裂共治时代的大叛乱,堪比马桶人的悲歌。
总之,女皇惊怒交加,魂不附体,气抖冷哭,怀的孩子也流产了。远在联盟战场的帝国主力更是军心浮动,只能赶紧撤军,甚至差点被乘机追过来的联盟部队包了饺子。
当然了,经过了三十年经营,银河帝国的国力和军力都远远强过了历史同期,国内也是猛将如云,谋臣如雨。
于是,在非常短暂的混乱之中,帝国舰队以断尾求生的方式,让大部队平安退出了联盟疆土,迅速展开谈判,重新稳定了两国的边境。随后,浩浩荡荡的平叛舰队穿过了远岸星云,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叛军”的抵抗。
新顺天、新塞维利亚、鲁米纳、白玉京这些人口密集的繁荣星球,都在天降的大火之下熊熊燃烧着。泰拉大专治公的鲁米纳卫队战士,英勇地战死到了最后一人,也始终无法动摇帝国大军的战略优势。
然后,身披晨曦之龙的女皇,不顾大臣和将军们的反对,提出了和王夫之间的荣誉决斗。
三十年的并肩作战,三十年的同床共枕,总是需要一个了结的。
“然后,你们敢信?他居然真的扎了我一刀。”布伦希尔特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他居然刺穿了自己的妻子,还永远剥夺我做母亲的能力。”
吉娅菲尔道:“放心,我看过检查报告了,您的身体机能完整,想要生个天球队都不会影响身材。那他呢?”
“被我砍了脑袋。”布伦希尔特用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接着又蹙眉打量了一下闺蜜:“话说,吉莉,我怎么觉得你关心他比我多点呢?”
“因为我总觉得您做不出来。”吉娅菲尔却依旧是满脸怀疑的样子。
“我真的做了!”布伦希尔特大声道:“他的脑袋飞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着就让我火大得很!”
“……”奥斯坦娜眨巴了一下火红色的眼睛,旋即发出了一声叹为观止的长吁,将双手按在腹部向自己的殿下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现在仔细想想,他捅我的肚子,就是创造一个让我砍他脑袋的机会。那时候实在是太顺手了,感觉不砍上去,都对不起我以前的艰苦训练了。”
吉娅菲尔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好像还挺符合那家伙一贯以来的风格的,这才将信将疑地点头,接着又扶额叹息道:“他在用性命嘲讽你哦,布琳!”
布伦希尔特满脸懊恼:“现在想想,我当初就不应该沉迷于床笫之欢,更不应该早早怀孕。啧,结果我在萨尔文伯爵那边养胎,余连那家伙就成了我的代理人大杀四方,也不过一两年时间,军中府中,便都是他的旧部了。”
“也即是说,在内战初期,您其实是把军政大权丢给他了?”奥斯坦娜就像是打量视觉奇观一样打量着自己的主君:“这可一点都不像您啊,殿下!”
“梦境中嘛,我首先选择了孩子。我想当个好女皇,也想当个好妈妈。”布伦希尔特满脸都是母性的光辉,然后才咳嗽了一声:“总之,我认为,一定是因为这段经历,才形成了我们事业上和感情上的隐患。这是我的错,以后一定要避免。”
奥斯坦娜道:“是的,您把军政大权都放给了他,让他培养了自己的班底,经营了自己的地盘,也难免滋生了他的野心。”
“皇权不能分享,人性也经不起考验。”休莱上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