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了他王京失守的消息。
哪怕他离开王京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在听到王京已经失陷的消息后,心中仍然压抑的难受。
从汉城到平壤路上要走几天,一来一回中间再耽误一些时间,没十来天根本不够用。
这么长的时间,他不知道王京的朝鲜百姓会遭受到什么样的苦难,会不会比当初大金的时候更凄惨。
以为到了平壤才会见到朝鲜王的朴判书,没想到只用了两天便追上了朝鲜王一行人。
他赶到的时候,朝鲜王李倧正在一个村子里休息。
他人一到,立刻获得了召见。
他被带到了一处土屋内,而这已经是这个村子最好的屋子了。
进来后,他见到领议政和左右议政,大司宪和六曹的其他几位判书,整个朝鲜中枢都挤在这个房间里。
“参见王上。”朴判书面朝朝鲜王李倧行礼问安。
朝鲜王李倧见到面前的朴判书,面露一丝尴尬,毕竟他让对方去与虎字旗谈判,而他自己却逃离了王京。
“你不是应该和虎贼的人谈判,怎么来这里了?”朝鲜王李倧问道。
朴判书直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尤其是当他说出王京已经落入虎字旗手中的消息,在场的人纷纷脸色一变。
哪怕人人都对此有所预料,但结果真的出现在眼前,还是令很多人情绪低落。
“我看就是你不用心,不然虎贼怎么可能这么快拿下王京。”大司宪大声指责起眼前的朴判书。
屋中不少人看向朴判书的眼神也变得不好起来。
朴判书心中委屈,但还是向朝鲜王诉苦道:“非是臣不尽心办事,而是一开始虎贼根本不见臣,直到虎贼大军来到王京城下才见的臣,并向臣提出了退兵的条件。”
“既然虎贼已经提了条件,为何还会攻打王京,可见是你没有用心办事,把王上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大司宪满口指责道。
朴判书冷着脸看向一旁的大司宪,道:“大司宪觉得我不用心,那么大司宪可以现在就回王京,要求虎贼退出王京。”
“王京都失陷了,我现在回去还有什么用处,要是你当时在王京多坚持一下,等到王上从各地征调兵马去王京剿贼,又怎会使王京失陷。”大司宪说完,转身看向朝鲜王李倧,说道,“王上,臣以为王京失守,朴判书应该承担其罪责,说不定王京失陷并非他说的那样,而是他主动向虎贼献出了王京。”
原本还觉得有些亏欠朴判书的朝鲜王李倧,在听到大司宪的这一番话后,看向朴判书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怀疑之色。
朴判书哪里会甘心被人泼一身脏水,立即自辩道:“臣不敢王上面前说谎,王京是在臣离开后失陷的,这一点将来王上回到王京,自然可以弄清楚。”
朝鲜王李倧看向朴判书的目光缓和了一些。
是不是对方令王京失陷,以后确实能够查清楚,对方敢这么说,在他觉得或许真的与其无关。
“王上,当务之急并非是王京失陷的问题到底谁来承担,而是朝鲜不能满足虎贼提出的几个条件,恐怕虎贼真的会对我朝鲜其它地方动用武力,眼下我们要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左议政突然开口说道。
领议政这时候也道:“王上,当务之急应当阻止虎贼继续对朝鲜用兵,王京的事情可以放到以后再追究。”
两位议政都说话了,大司宪只好放弃继续咬着朴判书不妨。
“几位爱卿觉得该怎么办?”朝鲜王李倧问向屋中的大臣,同时又道,“但让虎贼在江华岛驻兵是绝不可能。”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都明白,除了江华岛驻军这一条件外,其他的条件都能商量。
“大司宪,你嘴最能说,由你去谈判,或许虎贼那边能够被你说动,放弃江华岛驻兵这个条件。”朴判书对一旁的大司宪说道。
朝鲜王李倧目光希冀的看向了大司宪。
“与虎贼谈判本就是礼曹的事情,与司宪府无关,若我这个大司宪去了,还要你们礼曹做什么,司宪府自然有司宪府的事情。”大司宪当即拒绝去和虎字旗谈判。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哪有司宪府风闻奏事来的舒坦,就算出了问题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朴判书却没想过这么轻易放过眼前的大司宪,就见他面朝朝鲜王李倧说道:“王上,大司宪处处觉得臣有问题,说明大司宪去做臣做的这些事情,肯定比臣做的更好,还请王上准许大司宪去往王京与虎贼谈判。”
“朴判书这是在推卸责任,不愿意为王上效力,还请王上治其罪责。”大司宪急忙朝朝鲜王说道。
他一点也不想去王京和虎贼去谈判。
朝鲜王李倧心里也在犹豫。
礼曹的人没把事情办好,他确实想要换一个人去与虎字旗接触,但到底要不要派司宪府的人去,他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