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陈盛领军的先锋蜀卒,每每逼近之后,便立即展开厮杀。只有五人宽的两边山壁,无法避开的厮杀,一场接着一场,无数的尸体,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走在后面的徐牧,并没有大意。古往今来,很多的是埋伏之计,都是在这般的蛇道里进行的。
当然,一般的埋伏,都会在蛇道上方,以巨石投落,以及飞矢的漫天抛射,来进行大面积的杀敌。
但现在,以这座险峻陡峭的山峦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徐牧会将申屠就的人马,逼入蛇道的原因。
若是没有埋伏,他有信心吃下这支北渝军。
安全起见,在蛇道里行军的时候,徐牧同样没有大意,为此还多派了一支巡查营,留意周围的情况。
“主公,若此时后面有敌军的话,只怕我等这些人,要成瓮中之鳖。”
旁边裨将的一句,让徐牧心头发沉。
“别胡说,这附近一带的地方,我等都打探了不少回,哪儿还有什么敌军?”旁边的另一裨将,生怕扰乱军心,急忙跟着开口。
“陈盛!”徐牧咬了咬牙,他的性子,向来是谨慎的。
“主公,陈将军冲得太前,要收到军令,恐怕要迟一些。”
“你叫什么?”
“末将方鲁。”
徐牧呼了口气,“方鲁,本王命令你,带领五千人大军,奔赴蛇道入口,若真有敌军来,先通鼓预警,然后,至少守住两个时辰!”
叫方鲁的裨将,咬了咬牙,“主公放心,若真有敌军来,我方鲁定不负主公所托!”
“好,且去。”
看着方鲁带人离开,徐牧的心底,终归是轻松了些。这一次,乍看事情顺利,但不知为何,他一直觉得,似是有人牵着他的鼻子来走。
……
踏踏踏。
五六千匹的轻骑,在林道山不断急赶。直至到了蛇道附近,才慢慢停了下来。
“军师,是三道火烟!”披甲的阎辟,惊喜地指着前方开口。
同样披着战甲,常胜面容清冷。
早在先前,他不断派人去勘查情报,对于鲤州以南一带的山峦密林,早已经了然于胸。
原先是要杀青凤,但现在,当真要一竿打二蛇了。申屠就放出三道火烟,那就意味着,徐蜀王已经中计,大军入了蛇道。
沉着脸,常胜回头去看,发现在后的步卒,还未能赶来。但战机便在眼下,不可错失。
“军师,大事不好,徐蜀王不知怎的,拨了数千人镇守在蛇道入口!”
再听见斥候的报信,常胜脸色大惊。料想不到,入瓮的徐牧,居然还有这般的谨慎心思。
“快,堵住蛇道入口!”常胜怒声下令。若是此次机会再失,只怕整个北渝的士气,都要大受打击。
五千余的骑兵,迅速抽刀奔袭而去。
蛇道入口,循着徐牧命令的方鲁,真见着了敌骑,瞬间脸色发白。
“派人去禀报主公,便说如他所料,入口处出现敌军!快!”
咬着牙,方鲁拔刀而起,领着身后的五千人,往前杀了出去。
“随我保护主公!”
“北渝骑营——”
“吼!”
两者厮杀到一起,只可惜北渝骑军仗着马势,将方鲁的人马,逼得步步后退。不得已,方鲁只能列出刀盾阵,死死抵住北渝的冲锋。
他只希望,自家主公早些发现,然后及时赶来。
“杀光他们!”指挥的阎辟,同样怒不可遏,机会便在眼前,但蓦的又出现一支蜀卒。若是让徐蜀王出了蛇道,只怕要前功尽弃。
“杀啊!”
刀剑相向,无数的蜀卒倒在血泊之中。亦有不少的北渝骑军,在附近的地势,无法及时冲锋,连人带马被劈死当场。
……
“你说什么!”只听到消息,徐牧脸色大惊。果然,心底的那股子担心,一下子变成了现实。
“快,立即回师!”
咬着牙,徐牧身子微颤。这一出接着一出,当真是有人设计。不管是老黄,还是他,都入了局中。
甚至,那人算到了他的性子,算到他会打援,追剿申屠就的人马。而申屠就的人马,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诱敌的幌子。
若问是谁,这名字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常胜!
……
撕下脸上的易容,常胜表情不变。
前方蜀卒的抵挡,虽然顽强,但在后面步卒赶来之后,已经是大势不可逆转。
“保、保护主公!”
方鲁杵着刀,不断垂头咳着血,依然没有退让。在他的四周围,不知死了多少的老兄弟。
当然,北渝人也没占到便宜。
“射死他!”阎辟怒声下令。
无数支羽箭,穿透了方鲁的身子。这位还没来得及扬名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