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军师东方敬,已经大军开拨,往南而行,粮草辎重,皆是丰足。沿途所过,皆是‘为西蜀青凤报仇’的口号。”
……
一个个的情报,让羊倌和东方敬,都不断脸色吃惊。这一刻,羊倌终于笃定,所谓的修建城寨,当真是跛人的幌子,并无任何的作用。
跛人要做的,是堵截小军师常胜。
“军师,现在如何?”
羊倌揉着额头,“定东关那边,大军不足,而跛人也往南走了,短期内无需担心,会发生攻城的战事。退一步说,即便跛人迂回攻关,我等亦能很快赶回,守住关卡。”
申屠冠点头。
“申屠将军,我等要注意的,便是跛人的一举一动。他要南下,我等便南下,他要攻关,我等便回援。”
“军师妙言!”
……
“陈忠,你便瞧着。如此一来,羊倌最好的布局,便是将我盯死。我南下,他则南下,我攻关,他则回援。”东方敬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惊慌。
“那军师,如此一来……若羊倌回援得快,我等攻打大宛关的事情,岂不是一场空了。”
“我早说了,无非是抢一个时间。若无猜错,现在的大宛关里,守军不足两万人。哪怕要从其他地方调动,也需要一段时间。至于如何阻拦羊倌回援,我早已经做了安排。”
“什么安排?”
东方敬继续开口,“莫忘了,在一开始的生活,我便在定东关外,埋了五个营的蜀军,让他们扮作村人,伺机而动。若羊倌跟着我的动向,我会想办法,将他拖到那支蜀卒的附近。到时候,我折返奇袭大宛关,羊倌发现事情不对,也要回援大宛关的时候。那么,这支蜀卒,便是一头挡路虎。”
“我也知……以万人挡五万人,必然是困难重重。但还是那句话,抢了这一轮的时间,羊倌回防不及,我等便有了机会。”
旁边的陈忠,听得脸色激动。
“陈忠啊,知不知,我为何要让你一起出城?按理来说,你留守在定东关,肯定是更加万无一失。”
“军师,为何啊?”
东方敬笑了笑,“乃是做一副姿态。大宛关里,申屠冠也跟着羊倌一道,大军出城了。所以,现在的大宛关,是最好攻打的时候。再者,在鲤州里还有不少的内应,与他们联手,会更加事半功倍。”
鲤州内应,则是老儒陈方的大礼。
东方敬仰起头,“等打下了大宛关,攻克鲤州,我西蜀的一只手,便算伸到了北渝腹地。”
事实上,还有一件事情,东方敬没有说。在明年之后,要不了多久,等苍梧州的海船打造成功,再配合鲤州伸出的这只手,极有可能……将北渝搅得天翻地覆。
当然,还有一枚暗子。这枚暗子,算是西蜀最大的布局了。
……
“小心行军。”同样坐在马车里,羊倌凝声开口。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若是换成其他,他或许不会出城。
但现在,被困在南边的人,可是小军师常胜。再者,跛人的这副姿态,分明是要围杀了。
不过小心为上,羊倌并没有贸然南下。而是紧随着蜀人的大军,步步为营。到时候,若遇着了异变,也能很快回援大宛关。
“军师,莫要担心,黄之舟的三万北路军,要不了几日,便能赶到大宛关了。”
不仅是黄之舟,还有自家主公驰援的人,同样要不了多久,也会赶到。
“斥候!”
“报,蜀人大军,正在继续南下。另,蜀人亦发现我北渝大军,加快了行军速度。”
羊倌荀平子,不断分析着斥候的情报。东方敬的做派,并无任何的问题。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一股隐约的不安。
“军师,你也曾说西蜀青凤厉害,瞧着,还不是死在了常胜小军师的手里?这些蜀人的谋士,无非是虚名罢了。”马车外,一个北渝裨将笑着开口。
“住口!”
却不曾想,话音刚落,被羊倌和申屠冠两人,齐齐低喝,吓得差点坠马。
“军师,离着大宛关,已经快三十里了。”申屠冠凝声开口。即便只有三十里,但行军几乎快一日的时间。
雪道难行,又要留意跛人的动向,自然会拖慢行程。
“斥候,前方是何处?”
“红山岭,附近有不少的村落。”
羊倌抬头,看着雪雾之下,一大片坡岭,隐约可见,还有不少的百姓人影,在村庄里行走。
“过红山岭,继续盯住跛人。”
……
“红山岭,便是那五营蜀卒的埋伏地。”东方敬淡淡开口,“陈忠,差不多是时候了。只要羊倌过了红山岭,我等立即折返,以最快的行军速度,奔赴大宛关攻城。但在此之前,让兄弟们喝一碗携身的辣汤催暖。”
陈忠脸色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