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福晋、七福晋那里,我也预备了赔罪礼,一家家的去赔不是……”
“四嫂那边,我也预备份谢礼,那天要不是她拦了我,还不知什么情形……”
她乖乖巧巧的,全无平日骄横模样。
实际上,她想要告状,告诉八阿哥一声,董鄂氏心怀鬼胎。
可是她忍下了。
没有证据。
说眼神不对么?
倒好像自己不知好歹、无理取闹似的。
不过她还是不甘心,提醒着:“就是九福晋那边,好像不大喜欢我,也不大喜欢爷……”
八阿哥听了,不由皱眉。
他实在是不喜欢听妻子说这个。
八福晋忙道:“不信爷你就想一想,从老九大婚起,老九是不是跟爷疏远了?要不是耳边风的缘故,怎么会如此……”
亲近了十来年的兄弟,要说八阿哥毫无察觉,那是自欺欺人。
可是原因……
他面上带了苦笑,看着八福晋:“怎么是从老九大婚起?不是从你我大婚起么?你不喜欢老九,也不喜欢爷过去二所,嫌弃老九文武功课不好……”
八阿哥说完,叹了口气。
这才是耳边风吧。
他自己心里是不是也有一点点被影响?
觉得老九没有那么重要……
八福晋目瞪口呆,明明是在说董鄂氏,怎么过错回到自己身上?
八阿哥已经不想掰扯这个,低声道:“不说这些,明日等宫里的消息吧……”
即是分府出来,到底不一样。
就算想进宫,也要先递牌子,等宫里点头。
就怕太后还生气着,不肯见人。
说不得还要请惠妃母出面斡旋……
八福晋不敢嘴硬了,老实的点点头。
看着丈夫依旧神色澹澹的,她带了讨好道:“咱们也预备些银子,孝敬给咱们娘娘吧,眼见就是年底,宫里赏赐走礼也多,娘娘手上也不宽裕……”
八阿哥没有点头,看着妻子,眼神有些暗沉。
“是王爷那边嘱咐的?”
宝珠的性子大大咧咧,不会想到这些。
八福晋点点头道:“是我粗心,还得舅舅提醒了才想到这个,还有爷这边,我也准备了一份……”
八阿哥没有说旁的,胸口却觉得憋闷。
难道在他们眼中,自己母子都是用钱可以来安抚的?
自己这皇子阿哥,在他们眼中成了什么?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八阿哥夫妻两个早早就醒了。
八福晋要打发人进宫递牌子。
八阿哥去御前,却能直接到乾清宫外请见。
他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那天流了不少的血,现在脸上也有一些苍白。
他没有遮掩修饰。
这是无奈的小心机。
希望能激起汗阿玛的怜子之心。
八福晋坐在旁边。
看着这样的八阿哥,心疼不已。
原本是那么骄傲无瑕的一个人,却被逼成这样。
都是自己的缘故。
四福晋说的对,自己的任性,只会逼得八阿哥弯腰。
不能再任性了。
到底是与出嫁之前不同。
车已经预备好了。
八阿哥这边,刚要出发,门房管事进来禀告。
“爷,福晋,直郡王府报丧来了……”
*
四贝勒府。
这边序齿在前,先隔壁一步得了报丧。
四阿哥已经穿戴整齐,没有耽搁,直接往直郡王府去了。
刑部衙门那边,他也打发人去告假。
至于四福晋这里,则要先安置下家事,随后也要过去。
他们是至亲,闻讯就要去吊唁,不用等“接三”、“头七”的大日子,谓之“探丧”。
宫中得到的消息要晚一些。
九阿哥昨天忙了一白天,晚上也没有闲着。
很是辛劳。
教学相长,成了教学相争。
你来我往的,好一番热闹。
夫妻俩就起晚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不外如是。
至于年轻人精力充沛……
接二连三的,也舒缓不过来。
等到梳洗完毕,摆早膳时,已经是辰初。
舒舒吃着羊肉烧麦,喝着羊肠汤,觉得自己腰酸,需要好好补一补。
九阿哥看了,摇头道:“你的口味,也是一时一变,之前不是嫌早上吃这些腻烦么?”
舒舒将口中的食物吞咽殆尽,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冬天来了,就要储备些能量……”
要不然的话,怕是要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