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果果、阿丽亚和四斤兄妹停留了一下观察特木尔目前的情况,发现他患侧活动幅度更大了些,手也能开始往起握了,这可又是个巨大的进步!
毕力格这些家属们不用说,特木尔本人也激动兴奋得满脸红光,病中格外不耐烦人来打扰的他也格外允许了乔果果他们来观察他的情况了。
“很难想象……很难想象……”
往回诊所走的路上,温小军摇着头低声喃喃。
“很难想象什么啊,李茂阳那家伙真就是这么厉害!你们不用怀疑他!”
阿丽亚听到了温小军的喃喃,立刻直棒棒地对他道。
“不是,我就是困惑为什么大医院都很难治疗的病,他为什么就能治好?”温小军尴尬地道。
“因为那些大主任大教授们脑筋死又怕担责任呗,还能因为啥,李茂阳就是这么对我说的!”阿丽亚又这么直棒棒地道。
温小军脸色胀红,太阳穴那儿青筋都跳了出来,可是他没办法和一个乡下丫头认真计较这个道理,而且细想一想,阿丽亚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读了多少年书出来的医生,理论方面特别强大,可书本的东西毕竟只是书本的东西,即便是前人经验的积累,可这个经验又哪里能框尽所有的情况。
何况书本里的东西很多都是被“正规”(一些东西被阉割掉了)了的,这反过来又桎梏了人的思想。
再者,在医院里工作毕竟条条框框多了点儿,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束缚着你很难跳出那些束缚。
再说看的病人多了,大多大夫都已经变成程序化机械化的,哪种病怎么处理基本形成了常规,又有几个医生肯冒着风险跳出常规为一个病人进行特殊治疗?
这些话说出来让人吃惊,可现实很多时候却真的是这样的。
温小军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
一边的乔果果笑道:“西医我不知道,中医有些国医大师都可能会向民间大夫请教疗法和药方呢。”
温小军的困惑,本质上还是有些小瞧民间大夫,所以乔果果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温小军红着脸点头:“这个我也听说过一些事例,事实上现在民间不是大夫的普通老百姓也可能掌握着对某些病的特殊疗法和偏方,而且还很有效的。”
“不要说是人,就连有些动物都掌握着连我们人类都不知道的对某些疾病的特殊有效的疗法和偏方。”乔果果又笑道,“学无止境,当大夫我就喜欢在农村当,更亲近大自然。”
温小军额头有些微微冒汗,不敢再说什么了。
默默反省,他感觉他骨子里还是存在着一种学有所成的博士生的优越感。
几人回到诊所,李茂阳正在一边煎药,一边和蒙根琪琪格打电话,询问她服用了他开的药后的感觉和情况,叮嘱她过两天来他这里来复诊。
然后又来了张山老汉,李茂阳让乔果果替他看着煎药,他给张山老汉针灸完后,终于又轮到了四斤。
“这样吧,李大夫,我先给你支付两万,其他等我的病好了再说,你看怎样?对了,你看多长时间能治好我的病?我哥很忙的,他在单位也不能长时间请假的。”
四斤对李茂阳道。
今天她面对李茂阳时,表情比昨天严肃郑重了一些。
她说的话,重点在后半段。
“疗法对证了,扭转你目前的病势应该很快的,但后面巩固疗效也需要一段时间。我们今天先看看情况吧。”
李茂阳语气平澹地道。
随后两人转完了账,温小军再次客气地问李茂阳道:“那李大夫,我妹这到底是什么病,我是说,你心中猜测是什么病?”
“我觉得应该是肝气亏虚,今天给她开的药方就是补益肝阳的,现在这就是在给她煎药。”
李茂阳说完写下了药方,几人都围过来看。
柴胡、生黄芪、川穹、干姜。
“只这么四味药吗?”温小军看完药方疑惑地问道。
“对证的话,效专力宏,理当效如桴鼓。”李茂阳澹定地道。
温小军低头思索了一阵,忽然想起补肝阳好像是中医的一个理论禁区吧?
“李大夫,纯补肝阳,中医中好像很少见吧?”他出言谨慎地问道。
“我昨天不给你说我心中的猜测,就是怕你有此疑惑,健脾养胃和补肾阳倒是中医的常用疗法,你妹治疗了一年多,见效了吗?我昨天给你妹针灸就是在纯补肝阳,疗效你也看到了,今天我们再试试这副药方就最终确定是不是对证了。疗效胜于一切雄辩!”
李茂阳说话声音不高,却很有气势。
“放心,这几味药也都是常用药,没事儿的。”乔果果在一边对温小军道。
“我也没有什么疑惑,就是出于好奇问一下。”温小军急忙改口。
然后他盯着倒出药壶正在晾的那碗药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