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
常岁安:……?!
巨大的震惊后,少年大惊失色:她……她是如何得知的!
常岁宁:阿爹告诉的呗。
常岁安这下信了。
但看着面前的少女,他脸颊忽然一颤,意识到问题远不止这么简单……
妹妹……那……少年面色近乎赤红地问: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常岁宁:阿爹告诉的呗。
问就是阿爹喝醉了说的。
常岁安险些再度昏厥,既恨阿爹怎么这样,又恨自己为何非要问呢。
他急于转开话题:可……即便交好是
真,但人心易变,那边又有战事,万一去了宣州后,那大长公主以你我为人质呢?
经历了一场栽赃险些丢掉性命,他如今实在很擅长揣测人心的阴暗面。
这揣测继续深入着:万一大长公主也有心争权,拿咱们来要挟阿爹怎么办?
常岁宁:那阿爹从了便是。
常岁安:?!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常岁宁:反正大长公主有权有钱,又姓李,想争权也出师有名,阿爹跟着她也横竖不吃亏的。
阿兄当知,圣人待常家,已注定难长久。乱局已现,多一条退路或盟友,总归不是坏事。
常岁宁的语气渐认真了些:与虎谋皮,自不可取,但宣安大长公主之于我们并非虎类,这一点从摇金为救阿兄时的毫无迟疑毫不保留与不图回报,便能看得出来,此中有真正的善意。
对方还未听到她的计划前,便与她坦白了安插在明家的暗桩——这对哪一方势力而言,都是十分机密之事,况且是安插在天子母族,此中忌讳牵连之大,不言而喻。
这样的人,纵是合作,也会是很好的盟友。与李录那等满含算计要挟、甚至旁观纵容死局形成之后再施以援手的手段相比,更是高低立见。
观人须以计以智,也要以心观心。
况且,这本也是将一切阴谋化之后的设想,在她看来,宣安大长公主的施救之举,或许并不含任何算计,只是想救她身边这个少年而已。
有些纯粹,她虽未能拥有,但她始终相信它的存在。
……
十日后,明谨杀害长孙七娘子的桉子,终于了结落定,帝王已做出大义灭亲之态,百姓便也大胆为此拍手称快。
同一日,荣王世子再次登门。
这十日间,每隔三日他便会来一次。
此次,他总算如愿见到了常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