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我怎么能再跟你见面?”
丁盼弟下意识想拒绝回答。又想着若以后没有按摩的机会,只有找其它时间见面。
丁盼弟道,“除了每个月十三进宫,我每年还能出府两次。四月十五和七月十五,去颛和庙给颛和娘娘上香,在桃花池和莲花池泡手。”
朱战还想说话,丫头的脚步声又回了厅屋。
两人没敢再说话。
丁盼弟见朱战的鼻子被揪得通红,后悔自己刚才太过用力,小心翼翼按摩着鼻子周围。
一串脚步声又走进上房。
厅屋丫头的声音,“红萝姐姐。”
“雨清妹妹,我家姨太太让我来看看素手。”
红萝走进侧屋。
她先还端着笑脸,一看躺着的人不是苏益,脸色立即变得不善。
红萝沉声说道,“素手,不是说好今儿下晌给我家姨太太做吗,你怎么来了这里?我家姨太太比不上二爷我认,怎么还比不上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汉?”
素手站起身,垂头说道,“红萝姐姐,不是我要来这里,是轻风大哥把我接来的。我以为是给二爷做,可二爷让我给这位爷做。我能有什么法子?”
那个丫头霸道地说,“既然二爷不做,就去给我家姨太太做。”
朱战坐起身。
他听说过,朱途有一个最宠爱的小妾姓金,二十几岁,长得极是美貌。
这个府里,也只有她敢恃宠而骄,连主子都要敬两分。
素手为难道,“我一个下人,二爷和金姨太太都不敢得罪……”
朱战再不情愿让她走也无法。那个小妇不高兴了,受罪的还是丁盼弟。
他说道,“素手姑娘去吧,我跟苏爷解释。我一个大男人无需按摩,只是苏爷太热情,我盛情难怯。”
素手又为难地说,“我已经按摩了这么久,手上力道不太够用……”
主要是心里太过激动,手下动作会走样。
红萝道,“去我们院子歇歇,喝碗差茶再按。”
素手听了,便戴上丝绸手套,拿起瓷盒跟着丫头走了。
屋子一下空了,针落有声。
朱战长长呼出一口气。没来之前他预想了很多结局,或许按摩的丫头不是丁盼弟,或许是却不敢承认,或许直接把他供出来……没想到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他摸摸还有些发酸的鼻子,露出几不可察的笑意。
丁盼弟的聪明程度超出他想象。能在最短时间内断定自己话的真违,若确认丁四富活着会不怕死地帮助自己这一方。
她让自己发誓保下丁四富,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死无所谓,但丁四富必须活。
到底是小表妹的堂姐,聪明,坚韧,沉着,有情有义,视死如归。
像小表妹。
若换成一般姑娘,怕是会吓坏。
朱战使劲揉着鼻子,看似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心里还是有些许遗憾,只问了两个问题……还得想办法再来按摩,或是在颛和庙与她见面。
颛和娘娘是上古最美丽的女神,许多女子都会去颛和庙祭拜颛和娘娘和洗花水,期望自己变得更美貌。
还有她说的“六石”,不知是六石,还是六十,是地名还是数字,亦或代语……
不多时,苏益走进来。
看到屋里只有朱战,脸一下沉下来。
“素手呢,那丫头也会偷懒了?”
厅屋里的丫头跟进来禀报道,“被金姨太太跟前的红萝接走了。”
苏益大怒,无声骂了一句“臭婊子”,说道,“今天轮到小爷,她说抢就抢。”
朱战很不好意思,“让苏爷为难了,何苦为了我得罪人。我一个男人,丑就丑点吧。”
苏益气道,“一个小妇,太猖狂了,看我以后怎么整治她。”
小厮劝道,“二爷,慎言。那人不能得罪。”
朱战笑道,“让苏爷生气是我的不是,改天请苏爷喝酒陪罪。”
苏益看看朱战通红的鼻子,纳闷道,“按摩完了肤色会变得光滑白嫩,你鼻子怎么变红了?”
朱战摸摸鼻子说道,“刚才那位叫红萝的丫头一声大喝,素手手一抖,碰到我鼻子了。那丫头劲忒大,轻轻一碰,感觉重重一拳头打上来。”
苏益大笑几声又刹住,说道,“改天让她重新给你按一次,好好按,不许出错。”
朱战出府,一连逛了几个脂粉铺。
觉得即使有“尾巴”也被甩掉了,才进了一个胡同。
第二家院子里,荀千里和丁钊、丁立春正等在这里。
听说那丫头真的是丁盼弟,丁钊和丁立春一阵吹嘘。
丁钊叹道,“盼弟在家里长到十二岁,我几乎没听她说过话。现在想来,她从小被虐待,心里装着生母如何残害四富的秘密,能坚强地活下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