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看了看这尚未拆开的信封,信封上写着:“摄政王亲启,急!”六个字。
字迹并不认识,看上去也不太工整,似乎写的有些匆忙。
“送信者何人?”
“回少爷,送信的是一个小乞丐……真的乞丐!”
李辰安眉间微蹙,这便说明写这封信的人不能露面,那就是不能暴露了他的身份。
莫非是皇城司的谍子?
会有怎样的急事?
他拆开了信,双眼顿时一凝:
“禀摄政王知:
太子吴谦,已如困兽。
按初定乱吴之计划,属下本应将其劝至大荒国,以谋其将大荒国之祸引至吴国,给宁国争取更多的时间。
然,吴谦无意离开吴国。
其状已近癫狂,其举……属下难以判断其举动是否会影响摄政王之两国联盟之大计。
他意图用樊梨花之九毒,至吴国皇帝以及大皇子吴悔,乃至诸多大臣于死地!”
李辰安心里一惊,他没有料到吴谦手里竟然有樊梨花的九种剧毒!
这厮,真的已丧心病狂了啊!
“属下思之,他此举若成功,吴国必乱!”
“这原本符合属下离开宁国时候之计划,却必会扰乱摄政王联盟之策。”
“属下不知摄政王此策是真是假,故,唯有求摄政王明示。”
“属下是该阻止吴谦此举?还是任由其为之!”
“若摄政王需要属下阻止,请摄政王挂一盏灯于离塔的塔尖处。”
没有署名。
纸上的字迹也未曾见过。
对于这信中所说的乱吴之计划,李辰安压根就不知道。
谁定的这个计划?
写这封信的人当是这一计划的执行者!
他能够知道吴谦的一举一动,那么他一定就在吴谦的身边,甚至还是吴谦的心腹。
李辰安默默的又将这封信看了一遍,取了火折子,将这张纸点燃。
他没有命涂二先生去离塔的塔尖上挂上一盏灯笼,倒不是他要任由吴谦疯狂,而是如果此事是真,他的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他对涂二先生说了一句:
“准备车马。”
涂二先生一怔,少爷这才刚回来……“少爷要去何处?”
“带我去夏国公府!”
“等等,先将小武帮我叫来!”
……
……
夏莫愁哼着小曲逗着笼中的那只画眉。
老国公心里欢喜并得意。
这些日子萦绕在他心头的阴霾消失不见,他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了大病初愈的模样。
甚至他认为自己此刻能迎风尿三丈!
就在他乐呵的时候,老管家陈春急匆匆走了进来。
“老爷,归园的涂二先生求见!”
夏莫愁一怔,“二先生?他没有与那不成器的玩意儿一同前来?”
这不成器的玩意儿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陈春知道。
指的便是大少爷夏琉!
陈春摇了摇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都还没有回来。”
“哦……快请二先生进来……老夫书房等他!”
“老奴遵命。”
陈春转身离去,夏莫愁却眉间一蹙。
夏花已和李辰安去了归园。
夏琉和苗秋琴此刻也正在归园。
按说,这时候卢小雨应该是在和夏琉聊天,或者和夏花说说话。
涂二先生是归园的老人,也是卢小雨最信任的人,他也应该在归园呆着才对。
他怎么会到这夏国公府来了呢?
夏莫愁心里一咯噔,莫非是那不成器的玩意儿说了什么令卢小雨不喜的话?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夏莫愁恨得牙痒痒,早知如此,就该老夫亲自前去的!
定是卢小雨有话需要涂二先生带给自己!
这话,恐怕就不是什么好话。
当然会委婉,可这一拒,以夏国公府的颜面,断然是没可能再去归园一提的!
一门两皇婿这岂不是泡汤了?
夏莫愁走入了书房中,脸色阴沉的仿佛有一场瓢泼大雨来临!
“等这狗曰的玩意儿回来,老子非得打断了他的腿!”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夏莫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份怨气给压了下去。
来者是客。
自己这个主人当然不能将那怨气表露在脸上。
他煮上了一壶茶,书房的门开了,老管家陈春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夏莫愁抬头一瞧,那双老眼一呆,心里又是一惊——
“辰安?”
李辰安竟然跑自己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