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皇,伯父这奏折,批了?”
朱标最终还是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朱元璋抬头看了看朱标,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奏章。
良久,才喟然一叹道:“批了吧!”
“对了,你手书一封赞扬的圣旨,封太子少师吧!”
“嗯?”
朱标听到这儿,猛的一抬头。
“太子少师?”
“爹,这可是三孤啊!”
“仅次于三公的位子,就这么给了?”
“而且,伯父这都已经辞官了,您还给这么个官职出去?”
朱元璋看着自家胖儿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咋了?”
“你觉着不该给?”
“惟庸这么些年跟着咱一路走来,功劳苦劳可是一个都不缺!”
“咱没给他个爵位,是想留着咱临死的时候给他!”
“可总不能人都不想给咱老朱家干活了,最后的面子都不给了!”
“三孤咋了?”
“他胡惟庸的功劳,难不成还不值得一个三孤?”
“要不是为了你小子将来考量,咱三公都肯给!”
若是胡惟庸在这儿,怕是得挑起来骂娘。
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之前玉米、红薯的功劳给抹了?
要知道,就他知道,这两样粮食,如今在应天府周边的皇庄里头,那可是种得铺天盖地的。
这也就是没放出去。
不然就冲着这两样‘仙粮’的功劳,他胡家的爵位,就绝对跑不掉。
至于官位?
呵呵,谁稀罕那玩意儿。
不过被朱元璋这么一怼,朱标倒是愈发的糊涂了。
这帮老登到底几个意思?
怎么这一个辞职一个批准之后,反倒是要升官了。
你们这到底是想干啥?
倒是一旁的马皇后,最是了解自家丈夫的性子。
她笑着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胖手。
“标儿啊,你这是想茬了!”
“你爹给出去的这个三孤,是谢谢惟庸替老朱家这么些年的辛劳!”
“这是酬功,是私谊,更是盖棺定论!”
“意思是,惟庸这辈子的官场,到此为止了,他的功绩值得一个三孤!”
“所以啊,你不能用监国太子的身份去想这事儿,你得站在朱家下一辈的身份去想。”
朱标听到这儿,终于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
“是我想茬了!”
说到这儿,朱标一脸无语的看向自家老爹。
“爹,您就不能把事儿说明白?”
朱元璋平日里固然对自家胖儿子信任有加,可这父子之间相处哪里会有那么温情。
朱元璋眼见着自家胖儿子居然还埋怨到自己身上来了,当即眉毛一竖。
“那是咱没说清楚?”
“那是你脑子不行!”
“你没听咱方才说让你写个圣旨?”
“封三孤的圣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写了?”
“这不就是让你以晚辈的身份说说?”
“你这都想不明白,你还说咱了?”
眼见着这爷俩又要闹将起来,马皇后在一旁也是哭笑不得。
她一手拉着一个,脸一拉,沉声道:“喝茶就好好喝茶!”
“咱的大孙儿还在呢,你们可给咱有点样子啊!”
得!
真正的当家人一说话,朱元璋爷俩谁都不敢放屁了。
赶紧低头,连声冲着马皇后赶紧道歉。
只是,等到二人一扭头看对眼,顿时觉着对面这老登/逼崽子怎么这一刻怎么看怎么碍眼呢。
当即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而后若无其事的扭过了头。
朱标也没含糊,跟马皇后简单聊了几句家常之后,便回到东宫去了。
他事儿还多着呢。
某个老登自从有了内阁这么个好东西之后,简直跟脱了缰似的,那叫一个撒欢啊。
结果最终这些事儿全压在了朱标身上。
以至于胡馨月都有好几次跑到马皇后这儿来告状了。
可朱元璋呢?
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他累了这么些年,可算是尝着松快味道了,他还能回到之前那没日没夜干活的日子里去?
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反正这家当时要给自家胖儿子的。
那他多干点咋了?
不都是给他自己干的?
所以啊!
他现在格外的能体会到胡大老爷的心理。
主打一个乐呵!
只不过没有胡大老爷那么彻底而已。
宫中的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