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芳跟他说了很多郑雅君的特征!
“我妈喜欢盘头发,我记得我妈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小时候好多人请教她怎么盘头发。”张路拾道。
齐安国眼眶有些红了。
“我妈喜欢涂指甲,没有什么指甲油,她就自己拿野花做颜料,涂指甲。”
“有时候还拿花汁在衣服上画图,可好看了。”
他突然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条手绢,道“这是我妈妈生前唯一留下的一条手绢了”
下一秒,手绢被抢走,齐安国激动地打开,看到了角落里植物扎染的一朵粉色五瓣花。
已经褪色地不成样子,但是还能看清轮廓。
这手法,是他熟悉的!
郑雅君以前在家确实喜欢用植物的染料做这种事情,不是买不起指甲油和染料,是她就喜欢用植物的。
在小花的右下角,还有一个“zz”的字样,君君的缩写。
没错,跑不了了,是他儿子!
齐安国突然激动地抱住了张路拾,狠狠拍他的后背,缓解激动的心情。
把张路拾拍得连连咳嗽,激动地回抱。
没想到朱寡妇说得竟然是真的!
他死不了了!
他的荣华富贵来了!
那条手绢,是朱秋芳给他的。
郑雅君在高家屯的时候,确实还保留着原来的兴趣爱好,没事涂涂指甲,染染衣服。
但是生活太苦了,没有给她太多的休闲时间,所以她做的手绢不多,一共就两条。
这条还是她沉高远不在家偷出来的!
其他的,郑雅君生前穿过的衣服,日常用的手绢、梳子、镜子什么的,不知道被高远藏哪里去了。
但是没想到,这条手绢竟然立了大功。
互相拍完背,父子两个继续说当年。
他妈在村里过得多么苦,他妈死后他过得就更苦了。
简直是养父一家的长工。
养父家没有儿子的时候还好,他还是个人,等他们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他就是牛马了。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吃得都是草。
供他上学,都是机缘巧合,他自己考上的,还给他们画大饼,立了字据说工作之后赚钱都给他们,他们才同意不把他从考场强行带走。
这些都是他的真实经历。
没有往高远身上靠,伪装高远。
他就是张路拾。
他和朱寡妇商量了,齐家肯定会派人下来调查,就得说实话。
张路拾确实有个怀孕逃荒的母亲,确实被张家人收养了,确实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被雷劈死了。
都对得上。
张家人也听过女人说的身世,也是个城里逃荒下来的,原来家里特别有钱,是个资本家的小姐,奈何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如果对得上就对,对不上,就说他妈当初为了隐藏身份,骗了张家人!
而他实际的身世,他妈偷偷告诉他了。
就往齐家郑家身上靠就行呗。
朱秋芳还说了,他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因为他和高远真的有三分像。
眉眼、轮廓什么的。
之前朱秋芳赶集,遇见过他一次,因为这三分像,多看了几眼,还跟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张路拾这个在他们本村比较出名的人。
没想到,也有用到的一天。
朱寡妇现在还在南方一座小县城感叹命运的神奇呢,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她和儿子现在就能在城里享福了!
虽然只是个只有一条街的小县城,但是,她不用天天掏大粪了!
她在一个织布厂里,有了个正式工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旱涝保收,稳定,也有个多人的员工宿舍给她住。
目前她比较知足。
等她拾掇拾掇,把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的,再找个有钱的男人。
至于京城那个棋子,现在还不是动的时候。
程惠忙了一天,中午的时候问道秘书“齐领导来电话了吗?”
几个秘书都摇头。
程惠想了想道“给他家打电话,告诉他下午要开个秋交会动员大会,问他来不来。”
秘书去了,很快回来“齐领导说他一会儿就过来。”
能聊的其实也不多,张路拾过去的人生苦虽苦,但是翻来覆去都是一种苦,而且倒太多反而显得他心眼小,连被抢走一个鸡蛋这种事还要记在心里,这么大人了还忘不了,太过小气。
他敏锐地察觉到齐安国表情不对之后,立刻闭口不提过去了,多说多错。
正好,齐安国也不想听了,光说他自己,他虽然心疼,但是也不是很想听他更想听郑雅君那些年是怎么过的,结果他除了那几样,不记得别的。
郑曼茹拉着齐娇娇安静地坐在一边,心里又有点特意了,他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