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十近百年过去,此事一直无解,萦绕在怀,不知如何是好。反渐渐招揽骂名,被称为“魔”。张茉这等行径,不知情人眼中,确与魔无异。拜神教虽祸心甚重,但隐藏甚好,为宣传教义,甚至与人为善,叫人皆称其好。
洪荒天下,亦有狡猾之徒。竟想用这等手段,为他日洪荒降临,人族灾祸,伪装成神使救世,人族福泽。不知觉中,便叫人内部矛盾。当时又无修士御敌,如何抵挡?
李长笑不住有此担忧,思前想后,说道:“暴力手段,终究难以扼杀教义。”张茉道:“这该如何是好?”李长笑道:“他日洪荒降临,我若打他们不过,上面的人,若也打他不过,人族依旧危矣,有无拜神教无二。”张茉道:“话虽如此,但拜神教如此猖獗,荼毒我天下百姓。怎能坐视不理。”
李长笑道:“自不会坐视不理,这样吧,此事我帮你照看,你安心求武便是。”张茉道:“你这懒鬼,到时睡上一觉,天翻地覆都不知道。”李长笑道:“我若管不过来,自当…寻人帮帮。”指了指上头。
张茉想到“李寻道”,只这位神人,甚是神秘,若无些手段,真不好寻他见他。张茉对合体以上修士,始终有所恐惧,除了李长笑。故从未想去寻那大乘坐镇。
两人谈论到此,夜已深静。张茉久违自由,舒展手脚,心情舒畅。吃完晚膳,回房休息,不住躺在温水中浸泡。她身上衣物,已连穿数月,因绳索挤压、摩擦已全是褶皱,但所幸用料深贵,轻易不会破损。
张茉想了想,将衣物洗净挂在床头,翌日,阳光射入客房,衣裙、亵衣、鞋袜皆已晾晒一干,她理好长发,别好发簪,穿束好衣物,俏生生一武道大宗师,便又全然站在房中。张茉历经波折,阅历丰富,一身气势实已不怒自威。加之她眉宇间颇有英气,不似寻常女子般娇滴滴。面貌却又十分俏美。行至街上十分惹眼。
张茉细心理好发簪,今日串了三支银簪,末端有珍珠吊坠,衣着彩色长裙,裙下是一双黑色长靴。如此推门而出,顿叫店小二,来往客人望了动作,齐齐向她看来。
张茉心中觉得好笑,想着如今的扶摇天下,好多人都是她孙子、曾孙子、曾曾孙子…辈,还用这般眼神看着自己。自己这岁数,纵使是在武者中,也算是“老妖婆”。想到此处,不禁自嘲一笑。又见李长笑的房门紧闭,低啐了一嘴。那死酒鬼臭剑客,定然还在呼呼大睡。
殊不知,张茉此刻神态,那似几百岁的武道宗师,更似年不过三十,风华正茂,却含羞待放,娇柔媚态的寻常女子。如何叫人不驻足过往。
张茉喊醒了李长笑,两人一齐下楼吃早膳,一地有一地风情习俗。此地早膳多是吃一种糯糯团子,乃为咸香口味,一巴掌大的团子,就着清水下肚,可扛到下午不饿。且售价便宜,十分务实。
李长笑付账时,自主后退半步,张茉风情万种,又万分无奈的剐了他一眼,无奈取出钱囊,付了价钱。瞧那小摊主岁数好大,为求营生,甚是辛苦劳碌,便偷偷多给几文。
两人身材皆属高挑,行自街中有极多瞩目。李长笑一口咬下糯糯团子,发现这东西好生粘牙,咬不断一时又咽不下,心中哈哈一笑,觉得甚有意思,只记得团子难吃,却全然忘记了是什么味道。
张茉也有此困局,她本维持矜持,小口咬在团子上,但几次用力,竟见团子不断,方缠在嘴中。到了此时,方觉进退两难。想着自己如若吐出,一来太过失礼,万万不愿李长笑看到。二来浪费粮食。只能假装无事,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吃入口中。
到后来,糯米团子全在口中,两颊鼓起,张茉眼睛左右一撇,见李长笑捶胸顿足死命往下咽的模样,不住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口。又想那李长笑生性放荡,做什么事情,都无人觉得奇怪。甚至不算出溴。但自己可不一样,身为女子,仪态间的规矩,总比男子多得多。若叫她也这般捶胸顿足,只为咽下一团子,那是万万不愿意,便是街上无人,也过不去心中那关。
可又无良策,只好用袖子遮住半脸,边走边尝试咽下肚中。张茉、李长笑实是吃了见识不足的大亏。
这种糯糯团子,当地名叫“一口断气酥”,唯一吃法,是一口气吞下,万万不能咀嚼。一但咀嚼,沾满口腔,再想朝下咽,便是万万不能了。若糊在嗓子眼,或是堵住气道,更是“神仙难救”。本只本地人才尤爱这种团子。外地人若想尝鲜,卖家定会出言提醒,甚至从旁照看。
但两人来去甚快,方才那卖家回过神来,两人都已走远。哪来得及提醒。李长笑动作虽不雅,但终究成功吞下。心想:“这地方的人,定然极其具备抗争精神,否则何止吃了早膳,吞个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