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路信使是荀彧亲自带人持节南下,见到了正在攻打郦县的张良,可只得了一句。“南楚不平,臣弟不归。”随后就被请出了军营。
至此北境震动,天下惊惶。这个男人果然聚兵自重,已经不再听王令了。
消息传回去后刘备震怒,斥责张良狼子野心,立刻着人接管和没收了张氏钱庄与张氏商行的所有资产,将其贬为庶民,软禁其家人。
不过因为军队还握在张良手里,众文武主动劝下了要彻底撕破脸的刘备,让他静观其变,莫要再做其余动作进一步激化矛盾,导致那人阵前倒戈。
众文武觉得刘备是不是昏聩了,竟然真的在自毁根基,想要挖断北汉的擎天玉柱。
先是勒令定北侯关羽闭门思过,无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后又将张良贬为庶人,幽禁了其家人。
这另外一个侯爷张飞正带着大军在外面征战呢,要是因为这事闹得太过导致前线出了什么岔子,北汉耗时多年攒下的家底可就全完了。
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这四兄弟就像上次一样给大家演戏,可这代价太大了。
这么说吧,以前是个草台班子,实力也就仅限于一州之地,关注的人并不多,玩兄弟阋墙这一出没什么事。
现在不行,因为身份不同,身上干系甚大,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很多人的命运,已经由不得乱来了。
所谓三人成虎,流言如刀。当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十恶不赦之人时,这件事就会变成真的。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许多人为什么对名节这么重视,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就算那些聪明人看出来,并给周围的人说,也是没人信的。
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张良会主动舍去一身名望,一身他人一辈子也求而不得的权势,还有张氏钱庄与张氏商行这偌大的家产。
还要冒着被汉王刘备猜忌的风险揽军权以自重,当一个不容于世的独夫。
此时处在风暴中心,被重兵把守的张府,刘备与关羽正坐在里面给蔡邕和蔡琰解释。
看过锦囊里的信件之后,蔡邕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他看女儿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再想起其近日并无惊慌之色,不由得有些惊讶。
“闺女,你莫非早就知道这事了,那为什么不早早告诉为父,害我为那个混账担心了好久。”
蔡琰没有接递过来的信,只是笑着说道。
“锦囊妙计我就我不看了,我一个女儿家也不方便窥探这里面的军机秘事。”
“首先我信如玉,他最尊重几位兄长,最爱惜与体恤百姓,最不喜欢去做这些麻烦事。”
“可他既然做了,那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一定是为了天下早日太平,让所有人不再受这战乱之苦。”
“夫妻一体,旁人可辱他,误会他,但我当妻子的,又怎能不知枕边人到底是何性情。”
“其次我信三位兄长皆乃重情重义之人,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豪杰,就算如玉铸下大错,你们也不会对如玉如何,更不会对我这女流之辈以及麒儿如何。”
“反而会像上次的西域之行,奋不顾身的去救如玉于水火之中,肝胆相照,休戚与共。”
“最后自然就是我家夫君智深似海,世人所看到的一切,应该都是他布下的局,他才是执棋的那个人,我又怎么会担心呢?”
刘备、关羽两人面面相觑,敢情这趟是白来了,蔡邕则是心中吃味,他这宝贝女儿可从未这么夸过他,真是越想越气。
“哼,有什么好骄傲的。还智深似海,依我看,那厮是一个不修仁礼,腹黑狠厉的修罗,没看外面怎么骂的,如今谁还提麒麟之才,全都是血屠恶名。”
“唉,老夫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给你令远一家高门大户,真是着了那小子的道了。”
“麒儿呢,我要把乖孙儿带到我那去养几年,免得被那厮给教坏。”
刘备与关羽没有说话,这是如玉的家事,他们也不好管。
看到父亲要带走儿子,蔡琰不由得有些无语。
“麒儿正在午睡呢,不过父亲,妹妹前段时间还来我府上抱怨呢,说想将承儿养在你膝下,可被您以公务繁忙,没有功夫给拒绝了。”
“怎得如今又不忙了,麒儿正是贪玩的年纪,我怕他去了将您那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如在我这小住些时日。”
蔡邕明显就是偏心,而且对当初小女儿私定终身之事耿耿于怀,自然也就不待见羊衜与羊家那个外孙羊承。
如今虽然同殿为臣,可蔡邕基本上是不给羊衜什么好脸色的。
但张良不同,虽然蔡邕嘴上骂骂咧咧,可每次一得空都要来张府上看女婿一家,来往走动颇为频繁。
为什么区别对待那原因可太简单了,蔡邕那小女儿在羊氏其实并不幸福,去了给人当后娘,替已故的孔氏养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