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他很是不解,这赵王府,这金国中都里的人,都是这么麻木的吗?
和陈玄风一样,同在一张床上的梅超风和包惜弱也是一夜没睡。
梅超风的思绪比较乱。她也知道自己两口子身处虎穴,不应该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可是架不住心思里面总觉得陈玄风的心变了。
其实在她看来,自从前年叛离桃花岛开始,陈玄风就已经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心思缜密,算无遗策,甚至比师父还要精明几分。
他不仅精于计算,善于学习,悟性奇高,迥异从前,而且总能料敌机先,运筹帷幄。
尤其是那些生活中的经验,比如冲水马桶、热水淋浴什么的,就连擅长制作机关消息的师父和师娘都不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
关于这些奇怪的变化,自己一度很想找个时间刨根问底,可是愣是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这近两年的时间里,自己两口子要么长途奔袭,要么与敌厮杀,要么苦练武功,纵使有了静下来的时候,身边却又多了别的女人。
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不说以往,只说今夜,原本想跟他好好聊聊,身边却又多了一个赵王妃。想分开住吧,偏偏他还说得头头是道。
就在前些日子,在桃花岛上,梅超风学不会奇门遁甲,所以在黄药师教导陈玄风的时候,她就去陪师娘看孩子。
那些天,师娘冯蘅很是跟她说了许多悄悄话,大致都是为人妻为人母的经验和感受。
或许是因为慕容姐妹有时缠着陈玄风,又或许冯蘅本来眼睛就毒,居然能够看出陈玄风不止梅超风一个女人,就给她提了个醒。
冯蘅说你允许陈玄风纳妾是对的,不能做一个妒妇。但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丈夫的性子来,该行使大妇权力的时候就得使。不然时间长了陈玄风就不拿你当回事了。
包惜弱也没睡,在床上这三个人里,其实她才是最有理由睡不着的那个。
包惜弱也是苦苦想了大半夜。
她想的不是怎样逃出去,她知道自己没可能逃脱,哪怕有人来救,哪怕来人杀了这对狗男女,这对狗男女也会提前杀了她。
她想的是,怎样才能瞒过这对贼人,让儿子逃脱这场劫难。
“行了,既然都不睡,那就起来吧,你把衣服穿好!”
陈玄风和梅超风原本都是合衣躺着的,坐起来就下了床,陈玄风顺手把包惜弱的衣物扔在她的枕畔。
包惜弱看也不看陈玄风,气呼呼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才能穿。”
陈玄风伸手就把包惜弱的裘被揭了,露出白花花一具**,冷冷道:“谁惯你毛病?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当着我的面做任何事!要是不想穿就光着!”
包惜弱原本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再次流出泪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一边哭道:“我要去如厕,你也跟着吗?”
“呃……”
陈玄风一时无语,忽然一指梅超风,“她跟着!”
包惜弱果真去了厕所,茅屋东面就是一间茅厕,梅超风跟到门口守着,等她方便完一起回来。
过不多时,有三名丫环端着脸盆、牙杯、柳条、丝巾、痰盂等洗漱用具过来。
进屋后看见陈玄风这条大汉坐在床边都是吓得花容失色,只恨自己没瞎了眼。
包惜弱并没有解释,只如常让三个丫环伺候自己洗漱完毕,然后手指陈玄风夫妇,命令三名丫环再送两份洗漱套装过来。
就在最后一名丫环即将退出屋门时,包惜弱不经意地说了句:“你们跟小王爷说一声,就说我想多睡会,不用他过来请安了。”
陈玄风心中暗暗好笑,你那五岁的康儿昨天半夜就让慕容凝看住了,来不来请安又能怎地,还跑了他不成?
或许是陈玄风当着丫环给包惜弱留面子,让包惜弱恢复了一些底气,问道:“我家王爷素来为人和善,何曾得罪二位,让你们甘冒奇险打上门来?”
陈玄风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觉得完颜洪烈这人挺好的,对待人家的老婆孩子呵护备至、无微不至,就像对待自己的老婆孩子一样,当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包惜弱听了这话就变了脸色,心说原来这人不仅看见了丘处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包惜弱这辈子最惭愧的事情,莫过于在杨铁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下改嫁完颜洪烈。
此时见陈玄风竟然如此门清,刚刚恢复的底气瞬间消散,无力道:“原来你是……”
陈玄风打断道:“我叫陈玄风。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为了杨铁心来的,我来杀完颜洪烈,是因为完颜洪烈曾经派了几万人去杀我!”
包惜弱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陈玄风!”
完颜洪烈一向视陈玄风为心腹大患,急欲除之而后快,曾经数度召集手下谋划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