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乌先生看重自己的才能,极力在齐王面前保下自己,自己怕是已经万劫不复。
可便是以乌先生之能,也调查不出这股势力的存在。
于是乎,许寒渐渐绝望了。
曾经,他也年少轻狂,要将一生所学,货卖帝王家,不负一世韶华。
可这巨大的打击,彻底将他击垮了。
而如今,许寒虽然活着,但俨如行尸走肉一般。
每天麻木的抄书,只做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工作。
唯一让他挂念的,也只剩下母亲了。
“娘,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许寒轻声安慰,“等娘好了,寒儿便带您离开帝都,听闻江南风景极好,到时寒儿便带您,去那里欣赏一番。”
“等到时,孩儿娶个媳妇,给您添个孙子出来。”
许寒低声说着,极力想给自己母亲,灌输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
许母看着自己这个温润儒雅的儿子,一时间愧疚的情绪涌上心头。
寒儿总是这样,贴心得让人心疼。
她比谁都知道,自家寒儿的努力。
可这老天不公,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的儿子。
“在下楚恒,请问,许兄可在家中?”
正当母子俩说话间,屋外便传来一道声音。
许寒此时刚放下手中的药碗,闻言不由一愣。
楚恒?
他怎么突然找上自己?
对于这个齐王身边最近崛起的新贵,哪怕他再怎么置身事外,还是知晓的。
此人也如同自己一般毛遂自荐,但却短短几天,便被齐王依重,成了亲卫统领。
不久前,那阅兵仪式,齐王亲卫营那超乎寻常的表现,也让对方的练兵之能,广为传播。
这人,俨然已经是齐王府内,除了乌先生之外,齐王最为看重的人了。
许寒心下奇怪,自己与对方并无什么交集,怎么突然找上自己。
“母亲且先休息,寒儿出去看看。”
许母闻言,点了点头:“寒儿有事去忙便是,为娘喝了药,感觉好多了。”
许寒闻言,心下一酸。
都说知子莫若母,但身为人子,许寒岂会不知,母亲一直在受着病痛的折磨。
只是,因为怕自己担心,所以才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许寒不敢怠慢这个齐王府的新贵,跟母亲说了声后,急忙出门相迎。
而这时,楚恒一见这面相清秀,但十分消瘦的青年出来,不等对方说话,便拱手有礼,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许兄,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许寒见此,急忙回礼:“楚统领这是哪里的话,您能来看小人,是小人的荣幸。”
许寒虽然没想过依附楚恒,但也不想得罪对方。
对方如今可是齐王身边的红人,这样的人,甚至对方的一句话,都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许寒边说着,边招呼着楚恒,在小院的石桌旁坐下。
刚来的时候,楚恒便打量了下许寒的这个住所。
可以说,十分寒碜。
两间小屋,一个小院,便是这住所的全部了。
楚恒知道,以许寒的俸禄,哪怕是三等客卿,应该是能过得更好的。
只不过,大多数钱财,都花在了给他母亲买药上。
“家里简陋,照顾不佳,还请楚统领见谅。”
许寒给楚恒倒了一碗凉白开,此时的表情略显尴尬。
当初,他受齐王重用的时候,也曾风光过。
那时,还专门招了一个奴仆,一直照顾自己的母亲。
可时运不济,贡品一案后,便没落了。
到底是底蕴不足,持续地购买母亲治病所需的药材,一点点地掏空了家中仅剩的钱财。
像许寒这样的客卿,才是正常情况。
而不像楚恒,上来就被齐王赏赐的大量的财富。
齐王对楚恒如此慷慨,一方面是看重了楚恒的才能,一方面也是楚恒“神奇”地,成为了镇国公的女婿。
作为楚恒的“娘家人”,齐王自然要给楚恒操办迎娶的彩礼。
毕竟,楚恒是受了齐王的命令,去求娶镇国公的女儿的。
身份已经不对等,如果楚恒在财力上,都无法满足迎娶镇国公之女,丢的,只会是他齐王的脸面。
楚恒顺势坐在石凳上,拿起这碗凉白开喝了一口,而后笑道:“刚好,有些渴了,许兄这碗水,可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
许寒感受到了对方言语中的善意,心下一松。
不过,为何总感觉,对方这话,略有深意。
当即,许寒也问出了心中的不解:“不知楚统领找在下,所为何事?”
他自认,与楚恒没有任何交集。
而且,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