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过往生活点滴,都在随着时间流逝而缓慢消失,特别是前几年,战乱时各种各样令人深刻的事,更是让自己小时候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起来。
师傅她到底会不会用剑,记忆里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是空缺的。
李幼白稍微定了定神,细问道:“既然能找到我师傅的剑,那可有她本人画像?”
烟雾缭绕之间,苏老爷子摇摇头,随手将烟杆敲了敲桌底让其烟灰飘走。
他看着李幼白认真的态度,不像是有揶揄的意思,随即又细想一番作答,“实话实说,年代太过久远,曾经你师傅医治过的人天长路远难寻,就算找到恐怕对你师傅的样貌也很难描述出来了,不过据我听到的消息,你师傅她也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
“呃...”
李幼白哑然,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过去太久,古时候可不像现代,什么信息都有机会保存,她也只是好奇而已,为何明明与师傅相处那么久,却始终想不起她的样貌来。
只知道李湘鹤是个非常温柔,时而又很严肃的人,偶尔会很合时宜的说些济世道理。
苏老爷子看李幼白表现,确实像是不记得师傅样貌的样子,他乐了起来。
对方年纪轻轻就跟老人一样,也开始忘事了,就和他早就不记得爹娘样子一样,回想到的时候还真是非常怀念。
“中州城内有家非常出名的画斋,画遍天下山水人物,名叫画青阁,虽说创立者几年前病故,不过她徒弟经营有方现在还开着,你去看看有没有。”
李幼白点头,真要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师傅身上好像隐藏着某种秘密,否则自己手里的天书是何物,不可能凭空出现绝对是有所依据的。
刚抬头,她却是又瞧见苏老爷子将一块沉甸甸的金属令牌递过来,不由得面露疑惑。
“这是我们苏家商会的掌事令,你拿着这个令牌,可以在中州城任何与我们苏家有关系的场所随意走动,得到帮助。”
李幼白笑了,把掌事令拿在手里,“有回报就肯定有付出,你知道我不善商道,把令牌给我是打算做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总之眼下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本来这事不太想麻烦你,可我们苏家的路到现在也算是走到头了,本想培育个有才华能力的后辈,结果如何你不是没看见...”
烟雾里老人的神色莫名惆怅失意。
从生儿育女的角度来讲,最低标准其实也不会想看到自己儿女一无是处,总归要会点什么,还好李幼白是个伪长生者,不必考虑生儿育女的事。
苏老爷子苦笑了一声,看向李幼白时就已经带上以往的老辣了,“所谓的掌事令也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挂个名而已,毕竟昨夜一事别人都将你视为苏家台柱了,能帮苏家多多露脸就行,而且你的那番说辞挺多种药的人感兴趣,我们与之有些是有合作的,考虑着,要不要开设一个药行的学堂...”
学堂,李幼白闻之眼前一亮,当今天下学子读书都仍处在家中自学,若是药行把学堂开起来,多少都能对文人学子的学习模式造成不少冲击,为以后广开民智奠定基础。
心中汹涌澎湃,然则李幼白自知这事情和白龙皮一样,急不得,聚沙成塔哪有一蹴而就的。
官老爷地主老爷可不愿意看到老百姓们人人都会读书写字!
“我觉得可行。”
苏老爷子看李幼白一眼后又看向别处,言辞谨慎,“先摸索一下再说,这种事到底不太好做...”
如果就以前来讲,苏家要钱,而现在拿下皇商钱已然不愁,剩下所需要的就是名了。
钱和权从来都不会分家,有钱以后,势必要用钱去渗透到更深层次的体系中,牢牢扎根,这样家族才会长久。
李幼白隐隐清楚苏老爷子的意思,想要巩固自己在学术上的地位,自然要有某种基石,学堂开起来的话基石这东西也会顺理成章出现。
又说了会话,如今苏老爷子还不知道李幼白与孙女摊牌,还在反复提醒她多多帮衬什么的,女子读书少之又少,更没有女的教书先生,能提供帮助的也就李幼白最合适。
“话题暂且到此吧,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皇商结束后我们苏家商会今天也是开起来了,待会去看个头彩,你可不能缺席。”
李幼白端起茶杯抿了口,苦笑说:“不是很想去,维持假身份可是很累的。”
“你用假身可是能做到许多女子身都做不到的事,毕竟有付出才有回报。”
前后相谈的时间不过半个时辰,离开小院时天光仍然尚早,一路往院子出口而去,路上撞见不少娇小可人的侍女捧着各种各样的瓜果早点出来。
李幼白下意识点头打起招呼,却是让这些小姑娘羞红着脸低头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难道我态度不妥?”
李幼白对自己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