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刘禅知道所谓一硫二硝三木炭指的是化学方程式。
而按照重量比来说，最佳配方应该是硫磺10%，木炭15%，硝石75%。
这就省去了大量的摸索试验时间，可以那些方术士直奔主题。
刘禅从民间搜集了不少方术士，来做恩师郑隐的助手。
即便是这样，也是引发了三次火灾，二十九人轻伤，三人重伤的惨烈后果。
不过，这些人的牺牲没有白费，他们成功的制作出了可使用的黑火药。
虽然成品易燃、易爆、不稳定，但已经能够在一些条件下投入实战。
就比如搞埋伏，而倒霉的去卑则成为第一个倒霉蛋，作为被炸方载入史册。
“大王，火势太大，水源不足，这火救不了了。”
一名匈奴士兵着急忙慌的跑到去卑跟前禀报。
其实不用他说，看到城中多处着火，而且火势很大。
再加上刚才晴天霹雳的震撼，让许多匈奴人以为是上天降下了天罚，不少人纷纷下跪祈祷。
就这种情况，组织救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然而此刻去卑的关注点并不在此，而是面带怒色的对前来禀报的下属喊道：
“什么，你说啥，大声点？”
“大，大王，我说，火势太大，救不得得了。”
此人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去卑看着周围的人没有什么异样，面色更加惊恐。
他的右耳朵，听不见了。
说来也是他倒霉，爆炸响起的时候，去卑正在入城，正好位于城门洞之中。
巨大的声浪震荡，去卑年龄也不小，直接震的右耳失聪了。
意识到此事后，去卑目眦尽裂，牙关紧咬，怒气翻涌。
“啊！”
最后大叫一声，竟然翻身从马上摔倒下来。
两个时辰后，城外匈奴牙帐内。
去卑终于悠悠醒来，床前围满了匈奴权贵、大小首领。
见到右贤王醒来，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即便是心里不想他醒来的野心家，也装作大松一口气的样子。
而负责治疗的萨满也停止了跳舞，说了一声告退就退下了。
而萨满的话去卑只能通过左耳朵听到，此刻倒不会再愤怒的昏厥过去了。
不过他依旧很愤怒，他将此事怪罪到迷当身上。
心中暗暗发誓要将对方的头盖骨制成酒器以解心头之恨。
“有多少伤亡？”
他慢悠悠的问道，这是他身为首领应该关心的事情。
同时也是要判断队伍能否继续南下的，若是伤亡太多，怕是不能强行南下的。
“呃，右贤王，死亡的勇士不多，只有十几人，但是有九百多草原勇士受伤。”
去卑自己的部众称呼他为大王，而眼前这些也都是各自部落的首领，是下属，因此称呼他的职务右贤王。
闻言，去卑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
在他们的观念中，只要还能继续战斗就不算受伤。
所以也就是说这一场埋伏让他一下子损失了接近一千名青壮。
这对整个部队的士气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同时，一个更加令人揪心的问题出现了。
这伙先零羌，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晴天霹雳、平地惊雷……
去卑倒是听说过，中原曾经出过一个大贤良师。
能够召唤黄沙和雷电作战，着实恐怖。
若是真有这等人物帮助先零羌，那他是否要继续进攻。
这样的场景再多来两次，恐怕自己整个大军就要各自离散了。
“退下吧，约束好各自的部众，就地休整。”
一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纷纷告退。
去卑的儿子刘猛似乎看出了父亲的忧虑，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来到父亲身边。
去卑坐起身子，用左半边脸看向儿子道：“猛儿，你有何事？”
刘猛是他最看好的儿子，也是他暗中选定的继承人。
匈奴被曹操分割为五部，其中最强大的左部归左贤王刘豹管理。
剩余四部归他去卑管理，而为了强化自己对这四部的掌控，去卑便让儿子刘猛担任了中部帅。
“父王可是忧虑是否继续南下？”
去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父王无忧，孩儿认为今日之事是条件苛刻而无法复制的，否则敌人为何要玩这么一手坚壁清野？”
闻言，去卑略一沉思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若是真有这样的神人，那直接在自己军阵中引发惊雷。
他们再趁着大乱杀来，自己必败无疑。
而先零羌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全部撤退，用据点为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