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许知非看着白研良波澜不惊的脸,问到。
“没什么,我的房东回来了。”
白研良摸了摸爱伦坡的脑袋,看向许知非,说到:“这些天麻烦你了。”
许知非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白研良却没有迎向她的目光,而是抱着小黑猫再次看向了江面。
许知非站在他的身后,一直凝望着他的后背。
她等了许久,终是没能等到白研良的再次开口。
许知非走了。
她走时,周身散发的阴郁气息好像更重了一些。
白研良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黑猫的头,似乎没有察觉到许知非的离开。
其实,在看到荀未末的这张纸条后,白研良就已经明白,有些事……只能他自己去做。
那张纸条不大,能够写下的字也不多,仅仅五个。
暗渊,白研人。
……
晚上九点。
业城警局,江北分局依旧灯火通明。
杨万龙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偶尔一闪而过的车灯光芒洒向窗口,映照得他的脸明明暗暗。
最近终于安稳了一段时间,警局的同事们已经陆续下班离开,但外面办公室的吊扇还在转动,让此刻宁静下来的,偌大而空旷的办公室有点吵杂。
“杨队,再见!”
“杨队,我走啦……”
“杨队,明天见……”
离开警局的警员们看到站在窗边的杨万龙时,都活泼地打着招呼。
杨万龙难得地笑了笑,让那几位警员颇有些受宠若惊。
近来虽然发生了很多离奇的命案,但是一个城市中,如果连警察都失去了希望与活力,它就真的死了。
杨万龙不想让业城死。
不多时,除了值班的警员外,整个分局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直到……时间越过九点。
“叮铃铃铃铃——”
电话响了。
杨万龙不紧不慢地吸了口烟,拿起了听筒:“喂。”
“杨先生。”电话那头,是一个低哑的男人声音。
杨万龙立刻感觉到不对劲,这个声音,他很耳熟。
“你是谁”一边说着,杨万龙一边按下了录音键。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杨一一。”
杨万龙的脖子上猛然爆出了青筋,低吼道:“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一定会把你们所有人碎尸万段!”
“嘿嘿……狠话谁都会说,杨警官。”男人的声音浑不在意,“十年了,你还是那么天真,你以为,你把杨一一藏得很安全”
杨万龙深吸一口气,没人能看到此刻他的面目有多么狰狞,“你说,想要什么”
“很好,”对方似乎十分满意,“如果猜得没错,你那里还保留着两把钥匙,对吧”
杨万龙沉默了,他的脸色异常难看,直到对方已经快不耐烦了他才低声应道:“是。”
“现在,立刻送到第十八中学来,记住,你一个人。如果十二点前你还没到的话,我就亲自把女儿,送到你面前。”
“嘟嘟……”
对方挂断了电话。
杨万龙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但他没想到十年会把一个人变成完全陌生的模样。
不过,会有今日之别,他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因为十年前,他们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
电话那头,一个年轻的男人仰天吐了个烟圈,白皙英俊的面庞上,有一条从眉间到耳根的狭长疤痕。
这不像是刀疤,更像是被什么野兽的爪牙所撕裂出来的伤口,呈现出了一股极其诡异的感觉。
“咻——”
“咻——”
“咻咻咻——”
他双头抱头,吹着口哨,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一栋早已废弃的,阴郁教学楼。
灯光照向他的身体,但地上……却没留下他的影子。
……
江畔。
白研良一直站在这里,直到天黑都未曾离开。
小黑猫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这时,它的耳朵忽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仰头看着白研良,叫唤了一声:“喵——”
白研良摸了摸它的脑袋,转过身看向了来人。
“还好你看懂了。”荀未末笑眯眯地说。
“说吧。”白研良把那张揉成一团的纸条丢了过去,“让我在江边等你到晚上,有什么要紧事。”
荀未末一把接住纸团,走到一旁的长椅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聊。”
白研良抱着爱伦坡,走了过去,问到:“你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