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又向他最疼爱的女儿李腾空说道。
李腾空是真正的女道士,在没有过错的情况下,杨国忠不敢加害。
因为李隆基慕道,对道士都很看重。
他这么说,也是希望家中变故后,李腾空能平安。
“阿爷放心……”
李腾空已决定在济生堂学好医术后,悬壶济世,救治百姓,为父亲的过错忏悔。
李林甫又转动眼睛,看围在屋内的一众儿女和孙儿孙女。
看着看着,李林甫发困,眼珠都无法转动了。
他嘴唇蠕动,但已经说不出话了。李岫把耳朵凑上前,依旧听不清。
在弥留之际,李林甫似乎透过时空,看到自己儿孙的结局。
他想看李瑄结局的时候,眼神逐渐涣散,带着无尽的遗憾,撒手人寰。
造化弄人,曾经的死敌,竟然会如此复杂。
谁会想到李林甫因李瑄罢相,而驾鹤西去。
“阿爷……”
房屋之中,顿时传出一道道哭声。
一代权相李林甫,退出历史的舞台。
……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明月酒肆,李瑄等人已有醉意。
他们相互留诗后,李瑄趁此时机,将后世著名的《锦瑟》留下。
这又是让时人莫衷一是的一首诗。
不过现在人们认为,李瑄的《锦瑟》是罢相后的“自伤”与“失落”。
这种情意绵绵,似爱情诗一般,也给了世人无限的遐想。
在场的人,无不惊艳。
而张旭动笔,开始将此诗以“狂草”的形势写下。
微醉状态下的张旭,有一种不可遏止的激情,他挥笔气势连贯、自由畅达,时而低昂回翔,翻转奔逐;时而若狂风大作,万马奔腾;或如高山般稳实;或似流水般潺潺……
搁笔以后,李瑄大开眼界。
张旭将这副书法赠给李瑄,以作纪念。
而李瑄将他的原作,回赠张旭,不成敬意。
又饮许久,一直到日昳以后,李瑄才被搀扶到车上。
他仿佛已经不能走路了,看到的人,都以为李瑄大醉。
但上车以后,车帘放下以后,李瑄只是揉了揉额头。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会让自己醉去。
不一会儿,李瑄的马车驶入天水王府。
马车缓缓,一直来到中院之中。
李适之和李瑄的妻子们,在此等待,她们都有些担心。
“相公……”
李瑄下车后,长离赶紧过来搀扶。
“无妨!”
李瑄只是抓住长离的手,然后来到李适之面前,向他一礼:“拜见父亲!”
“七郎年轻,必有再入政事堂之日。为父觉得你新法没错,只是欠缺时机,天下狼心狗肺的人太多。”
李适之害怕李瑄受到打击,一上来就安抚道。
主要是李瑄一直信誓旦旦,让李适之多虑。
“我也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李瑄向李适之回答道,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好!看到七郎这样,为父就放心了。”
李适之拍了拍李瑄的肩膀。
他的七郎二十三岁,就算过了今年才二十四岁。
功成名就,让人忽视李瑄的年龄。
这个年纪,就算门荫入仕者,都不一定从政。
“父亲,我虽失去宰相,但爵位和诸多使职还在,仍有巨大权力!父亲您和往常一般,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父亲富贵!”李瑄动情地向李适之说道。
他让李适之,该玩乐就玩乐,不必有芥蒂。
“我们家已经这么富贵了,七郎不要有什么压力。为父会全力支持你,七郎迟早会像谢安一样东山再起。”
李适之又向李瑄说一句后,转身离开。
他看到自己儿媳还在旁,要给他们留点私人空间。
李瑄没有挽留!
他一定要成功,不用几年,李适之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富贵!
“夫君!”
裴灵溪一下抱住李瑄。
姜月瑶、霜儿、长离也凑上前。
“不必为我担心,你们的夫君没那么脆弱。以前张说四度为相,拜相罢相不过很正常的事情。”李瑄轻抚裴灵溪的秀发,他还不忘调侃:“你们可不要嫌弃你们的夫君不是宰相。”
“哪怕夫君成为庶民,我们也会跟着夫君。”裴灵溪认真地道。
其他三女也坚定地看着李瑄。
“哈哈……没那么严重。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