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就在龙庭!”
凶奴顾不得跟这些人说话,拿过马鞭,骑上马就出了军营。
呼衍天行离开多久了?
整整两年多了。
两年多的时间不见踪影。
他都以为呼衍天行死在极北之地了。
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来到龙庭,便看到呼衍天行一行人被大家众星拱月围在中间。
“陛下来了,快让路!”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凶奴这一年并不好过,接连的失败,沉重打击了他作为匈奴皇帝的威严,甚至一度动摇了他的地位。
要不是他手下还有几十万兵力,那些人肯定得反。
草原就是如此,没有绝对的忠。
都是狼崽子,当头狼老了,牙不锋利了,那些年轻的狼崽子,自然要发起冲锋。
但好在,凶奴还年轻,才三十多岁,他还有很多时间!
“国师!”
饶是凶奴,此刻也几乎按捺不住澎湃的内心。
呼衍天行比之前更加的沧桑,原本半百的头发,此刻已然全白,而且变得更加的苍老。
看到匈奴,呼衍天行也是急忙行礼,“微臣参见陛下,经年不见,陛下您受苦了!”
“起来,快起来!”
凶奴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呼衍天行可以说是凶奴的贵人,当年要不是呼衍天行,他跟胭脂怕是早就死在了狼口之下。
呼衍天行,不仅仅接纳了他还有他的族人,教他学习,做人的道理,教他骑射兵法。
这才有了今日不可一世的凶奴。
所以,他对呼衍天行是发自内心的相信。
这位花甲老人还在为帝国奔波,让凶奴都生出一丝丝不忍之心,“快,来人,准备给国师沐浴更衣,通知后厨,让他们准备吃的,朕要好好犒赏国师等人!”
即便快要按捺不住,他也没有立马询问结果,而是拉着呼衍天行的手,让他先去沐浴更衣,好好缓一缓。
“陛下,这一次”
“不急不急,先沐浴更衣,咱们到时候边吃边聊,朕可有太多话想跟你说了。”凶奴跟胭脂二人,早年丧父丧母,在他心里,呼衍天行算是半个父亲,又像是半个母亲,他并没有把他当成纯粹的属下,而是亲人。
这种感觉在胭脂死后,越发的强烈。
呼衍天行看着凶奴,也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弟子,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两鬓却长了不少白发,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不止,完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可见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对他打击有多大。
他从极北之地回来后,险些碰上秦军,后来才知道匈奴大败,连带着平京和安京都丢了,匈奴更是死里逃生,彻底丢了对西夷的控制权。
“好,那臣一会就过来。”呼衍天行知道,自己这徒弟,想保持住体面。
呼衍天行沐浴完后,来到了龙帐内,其实漠北有城池,但是目标太大了,而且还是夯土城墙,用水泥造价太大了,漠北这贫瘠之地,甚至连水泥都烧不出来,需要运输。
如果用马车运输,成本就太高。
整个城内,也没有多少豪奢的房子,唯一比较豪奢的,可能就是漠北的皇宫。
说是皇宫,其实还没有平京皇宫的三十之一,非常的小,而且也比较简陋。
可就算如此,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修建。
凶奴还是喜欢在龙帐之中,一来,不隔音,随时可以跑,马就可以拴在帐外。
如果在城内,容易被人包围,还不容易逃命。
他不能再同一件事上被绊倒三次。
甚至睡觉,也不再皇宫,要是在龙帐内。
妃子皇子也在这附近生活。
而且,漠北实在是太贫瘠了,虽然囤积的粮食足够他们生活三五年,但必然会坐吃山空。
这些存粮还包含了军粮,还有百姓生活的口粮,看似宽裕,实则紧巴巴的,半点也不敢浪费。
“来,国师,这一路舟车劳顿,艰难险阻,朕敬你一杯!”
呼衍天行不敢托大,急忙起身,双手抱住酒杯,恭敬道“为匈奴,为陛下,实乃臣的本分。”
这一句话,说的匈奴龙颜大悦,“来,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匈奴挥退了左右,这才幽幽出声,“老师这一走就是两年半,这两年半,可让朕好想。
想来这一路上是碰到了很多麻烦吧?”
“是有些麻烦,但托陛下的福,臣也是顺利抵达了极北之地,并且找到了陛下交代的东西。”呼衍天行笑着道。
凶奴大喜,大笑道“朕就知道,别人办不成的事情,老师肯定能办成,快与我详细说说!”
他挨着呼衍天行坐,拉住了他的手,眼神很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