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岑海话音刚落,姜鹤便手持笏板出列,“臣有奏。”
众臣闻言纷纷互相对视,定远侯素来极少在朝堂上出言,这又是何方神圣惹到了这位难缠的主儿。
“讲。”
顾恒也快速在脑海中扒拉了一遍,也没想到谁惹到了姜鹤。如今顾恒想求得姜瑜的原谅,自然是对姜鹤也要多顾念几分。
“臣要弹劾文昌伯治家不严,约束家中子侄不利。”
众臣的双眼都忍不住瞪大,这是外甥弹劾舅舅?
文昌伯涨红了脸,拿着笏板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明察,臣何时治家不严?”
“先有其子范申宠妾灭妻,整日流连于青楼瓦舍,府中皆是各处搜罗来的瘦马。”姜鹤义正词严,“后有伯爵府的老夫人和伯爵夫人未经皇后娘娘召见私自进宫。”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不加以制止约束,日后恐会酿成大患。”姜鹤扭头看向文昌伯,“舅舅,我也是为了伯爵府着想。”
文昌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几乎把他整个伯爵府的主子都弹劾了个遍,现在又说是为了他伯爵府好?
“范卿,定远侯所言可真?”
听完姜鹤的话,顾恒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前几日范氏婆媳进宫之事他也有所耳闻,本以为是阿瑜请进宫的,现下看来......
是顾清翎。
这一认知让顾恒的眼中陡然迸出杀意。
“臣......臣......”文昌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儿来,姜鹤此举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又专挑顾恒的忌讳之处,文昌伯根本无力反驳。
“既然范卿也说不明白,就待在伯爵府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告诉朕。”
毫无期限的禁足,顾恒已然动了除掉文昌伯爵府的念头。
退朝后,文昌伯仍旧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
“已经退朝了,还不快扶舅舅起来。”
姜鹤站在文昌伯面前,如同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文昌伯。
“侯爷,无论如何,我同你也是骨肉相连的血亲。”
“从范家赶我母亲离府的那一刻,这血亲便断干净了。”姜鹤再次逼近,语气虽轻却又如同铁块一样砸在文昌伯心口,“娘娘是皇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妄想拿捏的。”
敢在他姜鹤眼皮子底下欺负他妹妹,当他姜鹤死了不成?
......
“今日多谢兄长了。”
昭宁宫内,姜瑜的裙摆随风飘起,同身后的花互相辉映,姜鹤一瞬间竟觉得时光倒流回了小时候。
只有他替阿瑜出气的时候,阿瑜才会老老实实的同他道谢。
“我今日瞧着皇上似乎动了想要夺爵的心。”姜鹤目光越发温柔,盛满了疼惜。
【范家在这个时候还同顾清翎走到一处,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看着姜鹤的神色,姜瑜双眼灵动的转了转,不对,兄长这般笃定,定是又拿捏到了伯爵府其他的把柄。
忽地,姜瑜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朱唇微张。
“兄长,范申买来的瘦马里,不会有横县失踪的女子吧?”
姜鹤眼中的笑意扩散,“娘娘聪慧。”
【这可真是天要亡范家,天要助本宫!】
“横县失踪女子的下落可是都找全了?”彻底反应过来后,姜瑜忙不迭的开口问道,在这些失踪女子面前,范家的事情已然不值一提。
姜鹤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回娘娘,只找到了六十四人,其他的......大概都已经丧命了。”
姜鹤的话如同冷水般浇在姜瑜的头上,姜瑜牙根生寒,近乎半数的女子都丧命......
“好在这些失踪女子都在京城里,并未被送到其他地区。”姜鹤把调查得到的结果一一说给姜瑜,“应当是韦升用来笼络京官想的法子。”
【笼络京官,用的却是无辜百姓的性命。】
“阿衍那边也只等着这些女子的下落了,本宫这就写信告诉阿衍。”姜瑜闭了闭眼,“兄长,她们死的太过于冤枉。”
可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样的事情只发生在横县吗?
“娘娘只管尽力而为,但求无愧于心。”
......
横县。
顾清衍发现,最近顾临消失的时间越来越久。
“最近老是见不到霍兄。”顾清衍瘪了瘪嘴,一旁的常庆立刻开口,“三皇子,霍先生之前也提过,说有些生意要去处理。”
“他说您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有末将等护着,定是能把横县的事情处理周全。”
顾清衍点了点头,心里的感觉却无法言说,他竟然有些害怕日后无法再见到霍先生。
可他同霍先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