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病还没好吗?”
太和殿内,顾恒状似不经意间提道:“朕记得库房里还有一株千年人参,拿去给皇后补补身子。”
“回皇上,娘娘最近也一直都在昭宁宫养病。”
岑海敏锐的察觉到了顾恒话里语气的变化,皇上好像不像一开始那样希望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原谅了。
岑海微不可见的瘪了瘪嘴,这后宫里的女人啊,万事都要懂得一个分寸,不然只会自己把福分给弄没喽!
“皇后身体抱恙,后宫里怡嫔又怀有身孕,那就让......安妃替皇后分担一些后宫公务吧。”
顾恒心中对姜瑜的愧疚,还有之前所意识到的姜瑜的好,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尽数消散。
“奴才这就去通传。”
顾恒眼神晦涩,怡嫔这胎如果是个皇子就好了。
至于姜瑜,若是能回心转意他自然愿意夫妻和睦,可若是姜瑜一直是现在的态度,那便相敬如宾。
昭宁宫。
“大宁那位要来给顾恒庆生?”
姜瑜瞪大了双眼,按照大宁那位的脾气,能好端端的来给顾恒庆生?只怕是顾恒自己听了都要吓出一身冷汗吧。
“回娘娘,千真万确,现下大臣们都已经去太和殿议事了。”万吉轻声回道,“安妃娘娘那边也派人来请安了,奴才说娘娘您身子不适婉拒了。”
【安妃这是拿捏不住顾恒的意思,所以想来探探本宫的口风。】
姜瑜笑了笑,“你替本宫推拒了便是,只是这大宁君王要来京城,倒是件大事。”
“听说这大宁君王杀人不过头点地,大宁的孩童听到这位的名头都会被吓到啼哭。”凌嬷嬷越说,姜瑜越来了兴趣。
【前世本宫对这位昭元帝只有所耳闻,能单枪匹马杀到皇位上,绝非等闲之辈。】
“本宫倒是觉得此人是天生的将才,这几年大宁从未打过败仗,大宁朝堂之上并无贪官污吏,百姓安居乐业,有这样的君王,是大宁之福。”
姜瑜忍不住在心里把这位昭元帝和顾恒放在一起比较了一番,心中的疑惑更甚:这昭元帝此番来大庆,不会是想灭了大庆吧?
同姜瑜想法想同的大臣也不在少数。
“皇上,这位昭元帝不请自来,我们应当有所防备啊。”一名臣子开口劝道,“之前几年您生辰大宁连贺礼都不曾备下,今年却......”
顾恒愁的头发都要掉下来几根,大宁的使臣直接来京,扔下一句他们君上不日将来给他庆生便施施然的离开。
还不忘提醒他一句他们主上行踪不定,不必派人迎接。
这是哪门子庆生!
“定远侯,你怎么看?”顾恒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因为姜瑜生病的事情,他和姜鹤对上都有几分心虚。
“臣以为大宁的君上不会随意出兵,应当只是简单的来为您庆生。”姜鹤沉声开口,“只是必要的协防还是要做。”
说来可笑,这位昭元帝仅仅一个动作,就把他们满朝文武吓得胆战心惊。
“那就先按照定远侯的意思办吧。”
顾恒神色恹恹,让众人退下后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逛了逛。
“父皇。”
看着消瘦了一大圈的顾清翎,顾恒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现在父皇还认为孩儿派人刺杀三弟,是孩儿的错吗?”顾清翎一反常态的直视着顾恒,“孩儿自出生之日便得父皇悉心教导,孩儿的谋算心思全是父皇细心栽培的结果,父皇却认为孩儿错了吗?”
顾清翎如同得了高人指点一般句句说中顾恒的内心。
“兄弟相残,你还好意思问朕你是否有错?”
“可孩儿和三弟并非骨肉相连的亲兄弟。”顾清翎掀起衣袍跪在了顾恒面前,“这段时间孩儿想明白了许多,所以想同父皇说说真心话。”
“母后偏爱三弟,所以舅舅也对三弟另眼相待,定远侯府手握兵权,孩儿身为太子,如何能坐视不理?”
顾清翎把内心的阴暗全部说了出来,可顾恒脸上的寒意却渐渐消散。
“至于二弟,孩儿有错,孩儿一开始也是担心二弟。”
“起来吧。”
顾恒叹了口气,若他在翎儿的位置,未必不会有翎儿做的绝。
“衍儿如今还在横县,朕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看来有些东西你还没有想明白,再回去想想吧。”
待顾恒走远后,一直沉默的徐东方才开口,“奴才看皇上心里对殿下的芥蒂已经消了许多。”
“巫师的办法确实管用。”
韦升入狱,他并没有替韦升求情,但韦升身边的巫师,他却机缘巧合的收入囊中。
如此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
顾清衍和顾临几乎是前后脚抵达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