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仅坐了一会儿身子便有些受不住,身子后仰躺在了地上。
“寡人只想问问,你身为大庆的定远侯,是否要接下这个烂摊子领兵出征?”
姜鹤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可若不是你大宁进攻在前,我大庆连那七万的将士都不会牺牲。”
顾临笑了出声,似是在笑姜鹤的天真。
“寡人在外的名声你也知晓。”顾临虚指了指顾清衍,“顾恒欺辱寡人的妻儿,同寡人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即便是没有这些仇怨,我大宁迟早也是要打下大庆的。”
“你的妻儿?”姜鹤看向了顾清衍。
顾清衍低头在腰间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了太子印玺,“这是大宁太子的印玺,舅舅,我已经接下了。”
“我同顾恒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顾清衍拉住了姜鹤的手,“母后说,保护大庆百姓是舅舅的使命,所以想慢慢告诉舅舅真相,舅舅,这次您不能去接下这个烂摊子。”
姜鹤反应了过来,抡起拳头便想要朝着顾临砸去。
阿衍是他姜家的血脉,又是顾临的孩子,那真相便只有一个......
“短则一两年,长则五六年,天下一统,阿衍便是寡人唯一的继承人。”
拳风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距离顾临的鼻梁仅咫尺之遥。
“到时候你便可以守护全天下的百姓,寡人信任你,阿衍也信任你。”
“可顾恒不信任你。”
顾临自嘲的笑了笑,“还有,以你对寡人的了解,寡人会伤害阿瑜吗?”
几息后,姜鹤收回了拳头,大步流星的离开。
“父王......”顾清衍有些不解。
“这次他若是去了横县,只会两败俱伤,所以,他不能去。”
如今百姓安然,有何不好的呢?
......
“你舅舅称病了?”
姜瑜提笔的手顿了顿,“你父王倒是出其不意,明知道你舅舅的脾性,也不怕两人打起来。”
“母后,父王也是担心舅舅赶去横县。”
“太和殿那边怎么样了?”
姜瑜继续运笔,顾恒此刻应当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吧。
“回母后,父皇发了好大的火气,如今正在找能代替舅舅的武将。”
缓缓落笔,信纸被姜瑜折起来递给了顾清衍。
“横县一事,顾清翎并未对被抓的百姓起到任何的怜悯之心。”
顾清衍低头快速的扫视着,眼中光芒大盛。
“母后,孩儿知道怎么打回去了!”
看着顾清衍快速的走出昭宁宫,姜瑜眼角微扬,兄长称病选择不再赶往横县,顾清翎被活捉,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方才的消息,就先让阿衍去出口恶气。
在顾清衍的推动下,顾清翎不顾横县百姓死活的消息迅速在京城蔓延。
本还对顾清翎被抓义愤填膺的百姓们纷纷冷静了下来,就连朝中的老臣们对顾清翎也多了几分审视。
一个不在乎百姓的储君,真的会带着大庆走向更强盛的未来吗?
而顾恒在这种时候,再次找上了姜瑜。
“皇后,明日你去定远侯府一趟吧。”
顾恒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你去看看定远侯的身子恢复的如何了?你也知道,这个时候除了他,朕谁都信不过。”
“臣妾明日便去。”
姜瑜答应的极快,转脸就把顾恒的话抛掷脑后。
【本宫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劝兄长。】
......
次日,当姜瑜抵达定远侯府,看到的便是凌山苦哈哈的表情。
“侯爷呢?”
姜瑜顿了顿,往日姜鹤顾临“针锋相对”的场面浮现在脑海中,姜瑜感觉有些不妙。
“侯爷说,既是身子不适,就该有身子不适的样子,如今正在床上躺着。”
“那他呢?”
“主子......主子在柴房里......”
“柴房?”姜瑜眼前一黑,快速的跟上了凌山的脚步。
边走姜瑜还一边咬着后槽牙,她竟然把这两个活阎王的斗法给忘记了。
“谁来了?”顾临虚弱的声音响起,走到屋门口凌山连忙开口:“回主子,夫人来了。”
姜瑜对夫人这个称呼已经免疫,说了不下八百次,下一次还是继续叫她夫人。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姜瑜连忙走进了柴房里。
柴房里放着一张床,简陋的要命。
【兄长倒是还留了几分心软,这要是放在之前,连张床兄长都不会留下。】
“阿瑜,你别怪姜鹤,是我瞒了他那么多事,他生气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