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和沙里飞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和鄂州商会,也算打过交道。
鄂州商会虽说由各地豪商组成。
商会会长叫吴鸿林。其所在的吴家,在鄂州势力庞大,朝廷中也有几位两位入殿为臣的官员。
不仅如此,对方手段还颇为厉害,依靠着出海贸易,将武昌王府等众多势力绑定,又和排教共同承担军资运输。
秭归县那位贪财糊涂的吴县令,便是其弟。
弄出那么大的乱子,吴家也没受半点影响,可见其不凡。
想到这儿,李衍继续询问道:“田员外为何觉得,黑手便是那人?”
田员外叹道:“开海贸易,获利颇多,但风险也着实不小,当时可没多少人敢赌。”
“老夫正好有些闲钱,且对海外风貌颇为好奇,便一咬牙投了进去,却没想到获利百倍之多。”
“如今商会的份子,已成抢手货,有数人前来相商,要出高价将份子买走。”
“其中最积极者,便是这吴九诚,而且给价极低,被老夫断然拒绝。”
沙里飞摸着大胡子,有些奇怪问道:“吴家的人,份子最多吧,还用得着如此下作?”
“诸位有所不知。”
田员外摇头道:“吴家豪富,势力庞大,但家族子弟人也多,直系旁系,大房二房,林林总总算下来有数百人。”
“若人人有份,岂不是乱套,商会中所占据的份子是族产,只能分红。”
“而且,吴家等级森严,嫡系旁支,谁拿多少都有定数,不可逾矩。”
“那吴九诚乃是庶子,按理说所得也不少,但他花天酒地,行事奢靡,族中的分红根本不够用,便将主意打到了老夫身上。”
说着,眼中已满是怒火,恭敬拱手道:“还请诸位帮老夫找到证据,此事定不让他好过!”
沙里飞眼咕噜一转,故作为难道:“田员外,按理说此事咱们义不容辞,但情况可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本来是瞧风水,现在却要得罪人,还是在鄂州呼风唤雨的吴家,你也看到了,之前的术士全都遭了殃,连话都不敢说…”
田员外毫不生气,反倒笑道:“沙老弟,老夫这一路走来,还不知你的性子?”
“都不是外人,无需来这套。诸位放心,老夫不是小气之人,只要办完此事,愿以三万两相赠!”
“钱的事好说。”
李衍打断了他的话,正色开口道:“我等有两件事,也要劳烦田员外相助。”
“这其一,便是武昌王府召开的擂台会,在下手痒,想要与各路高手切磋一番。”
“这其二,是我等想要找一位厉害的玄门工匠,而且要靠谱,事后嘴巴也严实。”
“哦?”
田员外沉思了一下,“擂台会的事好说,商会本就有参与的名额,到时李少侠便以田某商会供奉的名义参与。”
“至于这玄门工匠,容老夫先打听一番,毕竟几位要找的,恐怕不是普通人。有了眉目,再给李少侠答复。”
“好!”
谈完条件,自然要先解决眼前之事。
李衍又开口询问道:“田员外,我很好奇,拿到证据后,你要如何处理?”
“知道事情要搞多大,咱们做起事来也有个分寸。”
正如田员外所说,吴家势大,但李衍等人还真不怕,毕竟天圣教和鬼教都得罪的够惨,还怕他个商人?
但首先得弄清楚,这田员外有多大胆子。
田员外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摇头道:“虽说商场如战场,但也有个规矩,不会弄得太难看。”
“商会之中吴家势大,但也并非只手遮天,对其位子虎视眈眈者也不少。”
“我与几个老伙计算是中立派,合起伙来自保,两方都要拉拢,而且施展秘术夺人财产,在商会中可是大忌。”
“端阳节后,便要重选会长,这种关键时刻,吴鸿林也不敢大意。只要拿到证据,定让他让出一些关键位置。”
“能做成此事,老夫受些委屈也值得。”
李衍听罢,并不觉得意外。
这才是商人本性,不会跟江湖争斗一样,一言不合就兵戎相见。
说不定到最后,还要把酒言欢。
“如此,这事儿就好办了。”
沙里飞鬼点子多,大光头一摸便有了主意,“找人的事交给我们,田员外你暗中派人,找到那几名术士,把证据做实。”
“还有,给你建房的工匠名字也告诉我们。”
田员外点头道:“帮老夫建宅的,是城中徐家班,他们出自徽州帮,班主徐清泉为人老实,在汉阳城中有口皆碑,想不到会干这事。”
“老夫这就去找他算账!”
李衍沉思了一下,摇头道:“不急。”
“田员外难道没有发现么,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就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