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还没到北城门口,便看到几名大和尚等在路旁,为首之人身形高大,正是澄觉。
“阿弥陀佛。”
这大和尚还是那般说话直接,目光瞟向几名盗墓贼,沉声询问道:“诸位路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有吕三鹰隼巡视,李衍自然早就发现有执法堂的人尾随,也不遮掩,直接将苗人和窑工的消息告知。
“苗人窑工?”
澄觉听罢,面色不变,眼中有些失望。
李衍若有所思,“看来大师早就知道?”
澄觉沉默了一下,“此事贫僧早有猜测,还请诸位莫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见此情形,田员外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中升起一丝怒火,“看来诸位是把田某一家当成了诱饵,田某自问也没少给宝通禅寺捐香油钱,你们也太过分了!”
“田施主请息怒。”
澄觉双手合十,面色凝重道:“那些苗人,不过被人利用的愚蠢之辈,幕后黑手隐于暗处,所图甚大。”
“田员外一家,为何会被他们盯上,乃是关键,若不找出幕后之人,此事不会结束。”
田员外心中憋火,却也知这大和尚说的没错,只得冷哼道:“老夫可以不说,还希望诸位尽职尽责,早日找到真凶。”
“那是自然。”
澄觉毫不动怒,带着人迅速离开。
看着这帮和尚离去的身影,田员外无奈一叹,“李少侠,看来还要麻烦你们一段时间。”
“老夫真是想不通,那些妖人,到底看上了我田家的什么东西。”
李衍点头道:“田员外放心。”
事实上,他也越发奇怪。
这澄觉和尚修为惊人,此地禅宗能让真武宫都放弃三镇重要码头,实力可想而知。
但看这些和尚如此谨慎…
事情恐怕不小!
…………
次日清晨,李衍早早便已起床。
田员外虽旅途劳累,但也换上了一身崭新衣衫,身旁还带着田炜。
他们要出发前往武昌一趟。
一来是要前往商会,给李衍报名打擂,顺道打听玄门工匠的事。
二来田员外要见他二弟,将事情说开。
其三,便是跟田炜去武昌书院,打听他那位师尊林夫子,何时才能到来。
王道玄等人还有护着田宅家眷,因此只有李衍跟随。
汉阳城与武昌城,不过一江之隔。
众人刚来到码头,就见个商家门口噼里啪啦鞭炮齐鸣,一株高大椿树轰然坍塌,几十名蒙头汉子抬起椿树就跑,身后店家也是喜笑颜开。
眼前场景,着实有些古怪。
见李衍好奇,一旁的田炜微笑解释道:“李少侠莫怪,这是在偷龙船木。”
“龙船狭长,必须选用上好木材,既要结实,又要轻巧,我们这边以椿树为上品,最适合制作。”
“以前有个习俗,相中了哪家椿木,便趁夜晚偷取,再放鞭炮报喜,主家也不会怪罪。就是种形式,如今大白天也干。”
“这店家门口老椿树,年头甚久,堪称一宝,这次也愿意拿出,也不知是哪家的面子…”
“原来如此。”李衍恍然大悟。
再看周围,到处都在卖避五毒的蒲艾香囊、五色绳、雄黄酒。还有道人沿街卖桃符。
这些道人,都是混江湖的普通人,所卖桃符,自然也没什么大用,但依旧有百姓纷纷购买。
鄂州的端阳节,果然比关中更热闹。
不仅如此,码头上的江湖中人,明显比寻常多了不少,但明显都是江湖艺人,还有戏班子乘船而来,将唱戏的箱子一一卸下。
田炜看到,眼中有些犹豫,开口道:“李少侠,往年端阳节,城中富户都要请戏班在门口搭台唱戏,也算是一番比斗。”
“我田家若不照办,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
“别节外生枝!”
旁边田员外沉声道:“没看到宝通禅寺都如此谨慎么,若叫来戏班,人多杂乱,难免会出事。”
李衍也点头道:“田员外说的对,执法堂没找到那幕后黑手前,都不可大意。”
田炜尴尬一笑,不再提此事。
众人乘船过江,没多久便来到武昌府,还未靠近码头,便能看到远处高耸的黄鹤楼。
其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加上周围水气升腾,视野开阔,自是气势不凡。
与汉阳城不同,武昌府官署衙门众多,还有占据小半城的武昌王府,因此码头之上,官员和衣着华贵者甚多。
这座古城,街道相对规整许多。
和汉阳城一样,端阳节的气氛已十分浓郁,甚至有些街口,已经搭起了高大戏台,不少顽童嬉笑着,在里面钻来钻去。
鄂州商会位于城西,穿过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