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疯了,我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们居然真的做到了。”彼得·伯顿摩拳擦掌等待着他们的下一场战斗,“不过,我得警告你,类似的办法对付小规模部队也许还有用——”
“用不着你来提醒,伯顿。”麦克尼尔心平气和地向忙于指出自己疏漏之处的战友解释着,“我只是想找到一个切入点,让伊拉克人清醒一下。毕竟,这场滑稽的战争以何种形式收尾,并不取决于我们。”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笑了,“如果我们现在还活在原来的世界,凭着少量装甲部队单枪匹马地击败几百人这种事,也许只能在梦里出现了。”
“没准你可以把你说的那种和AS机甲有点相似的【泰坦】开到只有步枪的GLA武装人员附近,然后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效果是一样的。”伯顿诙谐地评论道,“现在就看上级的反应了,我想他们的态度应该不会和预期中的有太大差别。”
正如麦克尼尔所说,他们刚刚取得胜利的这处战场即便放在伊拉克陆军第27步兵旅的整个战线上也不过沧海一粟,而第27步兵旅又只是第7步兵师的三分之一。能把哈瓦少校指挥的伊拉克部队打得溃败已经是意外之喜,且同样的战术不太可能在同后方支援部队配合良好的其他伊拉克作战部队身上故伎重演。因此,麦克尼尔劝阻了其他人趁势扩大战果的打算,他对这些同他一样临时换上了库尔德军服的美军士兵们解释说,这个微不足道的胜利根本不值得让他们放松警惕并大肆庆祝。
直到现在,国际社会仍然对美军的坐视不管感到惊讶,然而更让平日口若悬河的时事评论员们惊愕的则是库尔德斯坦的顽强——土耳其军队和伊拉克军队各自都未能取得明显进展,双方在库尔德斯坦北部的窄小战线和南部稍显广阔的战线上都遭遇了不小的阻碍。灵活的库尔德军队和民兵采取各种手段迎击入侵之敌,其中既有美军传授的规范战术,也有对付信仰卫士团和过去进行游击战时总结出来的经验。当事态发展不再那么扑朔迷离时,媒体人士纷纷将合众国的沉默解释为绝对的信心:对合众国的好学生的自信。
殊不知华盛顿方面确实没心思管远在天边的武装冲突,染病群体的扩大和死亡人数剧增已经让白宫里的大人物们头疼不已。
在麦克尼尔看来,伊拉克军队悍然北上,虽然有着背后的不可避免的根本原因,但明面上大家似乎更喜欢将这类军事行动总结为少数鹰派将领的一厢情愿。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将最坚决地执行这一任务并且疑似同安布雷拉互相勾结的伊拉克将领——例如易卜拉欣·祖拜迪——的作战部队击溃,那时他们或许还有同剩余的伊拉克军队达成和解协议的可能性。为此,他构思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穿过伊拉克军队的战线,迂回到敌人后方进行突袭,彻底打乱祖拜迪的部署。
但是,对于目前被迫正面迎击伊拉克陆军第27步兵旅的美军志愿者们来说,情况并不乐观。察觉到哈瓦少校的先头部队被击溃后,第27步兵旅快马加鞭,几分钟内就将接近一个步兵团的兵力投送到了战场上。到这时候,刚刚发现自己和哈瓦少校似乎都被长官给耍了的麦克尼尔除了退回防线继续固守外,别无他法。他带着被俘获的伊拉克军官和士兵撤退到基尔库克西南方向的郊区处,在那里找到了坐镇防线外围指挥作战的琼斯上尉。
“他们这是玩真的。”琼斯上尉一见到哈瓦少校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让麦克尼尔把这位同他们有过许多私下交易的老朋友留在他这边,而把麦克尼尔打发去继续战斗,“……这种强硬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没什么奇妙的,长官。”麦克尼尔也决定让两个合作了许久的军官认真谈一谈人生,他没心思从中作梗,“比起这些花边新闻,我们还是更应该考虑尽快地结束冲突并减少损失。把那些和安布雷拉勾结的伊拉克将领击败,是最快的方法了。”
“那可不容易。”琼斯上尉直视着麦克尼尔的眼睛,他现在仍然十分信任这位既能肩负后勤、财务工作又能成为前线一流战斗人员的大管家,因此他才更不想让麦克尼尔跑到危险的地方,“营里可以再组织一支特遣部队,但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快速击穿伊拉克人的战线。”
“打消耗战对所有人都不利。”麦克尼尔据理力争,“长官,伊拉克人承受的损失过多也会是我们的失败。信仰卫士团不会继续犹豫下去,一旦他们发现我军和伊拉克军都被牵制住,这些人必然会开始行动。别指望驻伊部队会解决问题,我猜多国联军现在正因为想不出解决方案而陷入内讧呢。”
琼斯上尉拿不定主意,就算他同意了麦克尼尔的大胆想法,仅凭A连的实力还不足以做到这一点,而布宁中校又不一定会采纳这个方案(虽然琼斯上尉每次都把麦克尼尔的想法归为己有)。不过,急于报复安布雷拉的吉欧特隆公司的介入让他们终于免去了反复摇摆的麻烦。正当麦克尼尔还在和琼斯上尉争论时,斯捷潘·伊里奇·米哈伊洛夫对伯顿说,他接到了来自哈罗德·布朗的最新通知。显然,货物又一次被打劫让布朗气得七窍生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