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肯定安布雷拉研究T病毒的真实用意。”埃贡·舒勒控制着他新建立的雷达网络监控着战场上的风吹草动,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即便是看似神通广大的光学迷彩,遇上了新型雷达的火眼金睛,照样会黯然失色,这也使得敌人的一举一动在美军和吉欧特隆公司的雇佣兵们的视野中暴露无遗,“从设计产品的角度来看,设计工作是失败的……主要用途不明,而且不可控。”
屏幕另一头的岛田真司蹲在用来处理污水的池子旁——事实上,这已经不再是水池了,里面堆积着的废弃生物垃圾散发出的臭气让提前戴上了防毒面具的众人心惊肉跳,他们都猜得出下面装着大量安布雷拉的废弃实验品。从其中一些尸体的衣着上来看,有些死者生前想必是为安布雷拉工作的雇佣兵、工人和研究员,但他们仍然无情地被安布雷拉抛弃、沦为了堆积如山的尸骨中一处不起眼的点缀。
就在不久前,吉欧特隆公司的雇佣兵们勉强控制住了局势,为岛田真司打开了一扇控制安布雷拉内部设施的大门。要说安布雷拉的构思,纵使在有些挑剔的岛田真司眼中也着实巧妙。拿这座几乎被吉欧特隆雇佣兵们占领的污水处理厂来说,安布雷拉成功地将厂房用于不同项目,让它既能肩负原有的功能又可以充当处理废弃生物垃圾的中转站,同时还能成为管理地下设施气体的总阀门。只可惜,这东西落入了岛田真司之手,反而让安布雷拉因此而受害。
“如果你愿意把这种T病毒视为一个一以贯之、从最开始就有着从未动摇的明确指向性的研究产物,那么它确实是不合格的。”岛田真司命令后方的雇佣兵将他们所乘的卡车中装载的药物就地倾泻到附近的另一个水池中,他准备活用安布雷拉自己的设施来给他们致命一击,“但是,世上并没那么多从立项开始就有着明确目标且中途从未因各种主客观原因而更改研究方向的项目……所以,安布雷拉所设计出的这种食人症病毒,其主要用途很可能在它诞生的过程中经历了数次修改,而这也极大程度地影响了安布雷拉对它的定位。”
“听你这么说,事情显得稍微合理了一些。”舒勒点了点头,他让身旁的助手把他们目前汇总到的消息及时发送给美军,那些等待着新命令的士兵们需要在恰当的时刻派上用场,“不过,就算在设计理念上出现了前后矛盾,安布雷拉总该对他们现在使用的生化武器有个粗略的定位。”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和你一样的看法。”没戴眼镜的日本学者扣紧头盔,左顾右盼着。他必须先熟悉安布雷拉的控制系统,然后才能用安布雷拉自己的工具瓦解安布雷拉的防御。无论防御多么严密的设施,里面的作战人员必然需要获得氧气,仅此一项便让号称铜墙铁壁的堡垒难以回避那些迟早会造成隐患的缺陷。
到了安布雷拉这里,事态明显正朝着对他们不利的方向发展。俄罗斯人建造的避难所固然足够安全,那狂野的作风和远远算不上繁琐的各项保障机制同样给了外来的入侵者一个无比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摧毁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只要维持那掩体中的人员的生命活动所必需的各项资源中的任意一项受到了岛田真司的控制,等待着狂妄的安布雷拉的将会是灭亡。
现在,蛰伏已久的岛田真司开始了他的游戏。
“安布雷拉曾经在侯赛因空军基地使用类似的手段来歼灭当时进入基地内部的吉欧特隆雇佣兵——准确地说,其实是已经叛变的原安布雷拉雇佣兵。”外面传来的爆炸声提醒着岛田真司,敌人正在步步紧逼,但随后从地板上晃过的巨大阴影又让他放心了不少。有麦克尼尔和伯顿的那两架m9型AS机甲在场,他也有足够的信心顺利地完成自己的计划并安全撤退,“虽然我现在的做法看起来像是拙劣的模仿,但只要这办法有用,我们不必在乎它是否具备了创新性。”
“哪一种?”无数个疑问划过舒勒的脑海,“抗体疗法、注射疫苗……但这些方法是用来治疗患者的,不能成为在战场上大规模削弱食人症患者的有效战术。”
“治疗?我为什么要想办法通过【治好】那些食人症患者来削弱安布雷拉的实力呢?”岛田真司嗤笑着,“我以为你很擅长以毒攻毒,舒勒。”
听了岛田真司的说法,舒勒松了一口气,他不再为麦克尼尔和伯顿的命运而担忧了。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他们进攻安布雷拉的计划看起来都显得仓促而草率,即便是足智多谋的麦克尼尔和握有相应人脉资源的舒勒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面对着可能的风险和机遇,唯一能够坐镇后方却又不像卡萨德那样已经置身事外的舒勒认为,自己有义务承担起这份责任。
他多次向麦克尼尔保证过,决不会让对方失望。
“美国人的海军陆战队第1/1步兵营突击部队正在尝试越境,目前伊拉克人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舒勒看了一眼手表,“不过,我们不能确定届时俄军发现他们的行动后会做出什么反应。等他们到达那里之后,你要想办法配合他们的工作。”
若是斯捷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