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有大量人觉醒,之后再觉醒的条件就会被拔高到一个夸张的程度,如果想要出现新的觉醒者,所需要的知识量和科研水平,是令人无法想象的。”
在物理所所长说完这些后,坐在周围的研究所顾问中有人提问道。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之后的长时间内,如今的科学家数量就要维持在现在这个点,而在中间,将会出现一批断层?”
“也可以这样理解,能符合条件的觉醒的,现在都已经觉醒成功了,而不符合条件的,后面如果想要达成这个条件,所要付出的努力和时间,不是简单随便学几年就能达成的。”
这是,有人用担忧的口吻说道。
“现在没有地位的人,很有可能占据了科学家总人数的一半以上,这样的局面又要持续相当长的时间,中央到底怎么安排这些人,肯定是一个大麻烦。”
他的担忧却却让现场沉默了下来,距离主位最近的物理所所长和科戒所所长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位仍旧在打瞌睡的教皇,发现他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专门为这个话开口说些什么后,科戒所所长声音严肃的说。
“说了我们不谈论和政治相关的话题,那是内阁需要考虑的事情,而不是我们!”
“和我们息息相关的,是研究所中突然涌现了这么多新人科学家,我们到底要如何对他们进行引导和教学,以及下面那些地下城中的分支实验室,多出来的科学家是召回到本部还是另作安排,这些事才是我们需要统一步调,进行商讨的关键。”
在科戒所所长的引导下,这场会议进行的方向后续确实只探讨了一些学术上之后该如何进行的问题,凡是和人事政治相关的内容,则全都避而不谈,表示交给内阁解决。
但这究竟是在规避那位坐在主位上,头上带着铁锈皇冠的老人,还是后续真是完全由内阁解决,那就是只有坐在长桌两侧的6个人心知肚明了。
这场会议进行了大概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中央的云层黑下去后,大会就结束了。
研究所的那些顾问们各自离去,但作为地下人类科学首脑的6个人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这一直是亘古不变的现象。
那位坐在主位上的教皇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留下的6个人也没有打扰他,在这间会议室变得空荡安静后,生物所所长先开了口。
“之前是有学院在,大部分的钥匙也被控制在中央手中,所以规则的秩序才能得到稳定,而现在这些全部放开了,如果【思放者】出现,那该怎么办?”
科戒所所长的眉头皱的最深。
“这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们必须要确保这个秘密隐藏住,你们都看好自己研究所里的档案室,所有关于【思放者】的资料全部集中封存,能销毁的就尽量销毁。”
“每个所里都专门出一队人,分开前往每个城市的疯人院进行驻守,一旦有特殊发现,就地格杀!”
在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沉重,唯有那位坐在主位上的教皇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呢?”他的声音很苍老,带着一股不正常的沙哑,像是声带遭受了损坏。
化学所的所长是一个穿着高领毛衣,头发用簪子盘起来的老妇人,她的语气恭敬。
“冕下,如果【思放者】的数量增多,那维持人类所生存的秩序就会遭受动摇,最惨烈的后果就是全人类灭亡,这不得不让我们担忧”
“你们都是知情者,旧世纪初也有很多人是知情者,你们变成【思放者】了吗?旧世纪初人类又都灭亡了吗?”
他的话,将化学所的所长问的哑口无言。
教皇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轻轻扶了扶头顶的铁锈皇冠,整理了自己身上穿了近40年,满是补丁的暮光牧师袍,看都不看桌子两侧剩下的那6个人。
只是在走出门之前,平静的说。
“不要为那些龌龊的事加上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恶就是恶,善就是善,规则没有好坏,但掌握它的人却有。社会呈螺旋形不断进步,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你们想要维持旧规则不变,最终只能是一番空想罢了。”
他离开了这间会议室,但声音像是还在这里回荡着,让长桌两侧的人沉默了良久。
最终,还是物理所所长重新开了口。
“冕下的话是有道理的,但秩序终究还是要维护,就算这个世界需要发生变革,也不能再冒着天大的危险进行改变。还是按照我们决定的来吧,这件事就由科戒所牵头,向内阁提交申请,每个研究所出一队人,下去到各个地下城,专门负责处理【思放者】出现的问题。”
“西大区那边呢?”
“他们的体制会让他们自己解决内部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