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也被打的直接倒飞了出去,落到了酒楼之中,撞倒了几扇木桌。
“朱老八”大步流星的朝着酒楼方向走去,扇起那蒲扇一样的手掌,被掀起的烟尘便随之云散。
可落地的地方只能看见几张破碎的桌子以及一张变得皱皱巴巴的宣纸。
上书:“草木无人则不成路,樵柴众多则已可行。”
是借了这句诗逃走了!
“朱老八”盯着这片废墟稍作思考。
尊者好像没有给我下追击的指令。
干脆一摇三晃的朝着衙门大门口走了回去,又是一屁股坐到了马扎上。
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
卫书在镇子外搜寻了一圈,找了一处人迹罕见的山神庙,撑着墙坐了下来。
他的双肘已经变得严重扭曲,显然是筋骨都断掉了。
强咬着牙,伸出尚能移动的手,怀中摸索了两圈之后,拿出了一个长颈白玉瓶。
用双腿夹住药瓶,牙咬住上面塞子,用力一拽,随后像是个喝奶的婴儿一样把自己蜷缩起来,用嘴对着药瓶开始嘬。
等喝下这一小瓶药之后,他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弯曲的双臂也发出脆响声,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掰直。
休息了一柱香左右,感受自己的胳膊已经重新恢复了正常,卫书面色变得有些奇妙的狂热。
并非是因为愤怒而显得阴险,也绝不是因为失败而显得畏惧。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当真天下难得的侠士啊!实力强大!这样的人竟是这么久都没在江湖行走,难不成是有什么故事?又能写出多少妙诗啊!”
卫书莫名其妙的兴奋。
他生平最喜欢写诗做句,尤其还是书写这类高人的诗歌,每次见到有本事的人皆是这副兴奋模样。
这次的“朱老八”也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挨了一顿打之后不仅没有让他难过,反而让他兴奋了起来。
不过兴奋归兴奋,卫书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双方初次见面闹的不怎么愉快,再见面估计自己还得挨一顿揍,甚至可能会被打死。
爱诗是爱诗,惜命是惜命,断然不会自讨没趣。
而且……这到底是何家的高手?为何之前一直都没露面,最近这段时间反倒跳出来了?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便是干脆从怀里掏出了一炷香,借用了山神的香坛,把这柱香给点上了。
等待了一会儿之后,香坛对面才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何事?”
“师傅。”卫书恭敬的对着燃向作揖,又抬头看了眼千里传讯香。
燃的飞快。
估计说不了几句话。
便是急匆匆的把自己要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师傅,近日我遇到了一个豪侠……”
卫书快速把“朱老八”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对方。
香后被他称之为师傅之人沉默了片刻,卫书能隐约听到木牌敲撞的声音。
应当是自家师傅正在用六壬法占卜。
可等了一会之后,却只听得了一声“咦”。
“未曾有任何记录……倒也是奇妙,说不准是某家藩王养的高手,最近才出江湖。”
“没想到还有老师算不到的东西。”卫书感慨:“当真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多了解了解他。”
“我自是做不到神机百算,还差许多。”香那边的声音淡笑:“怎得?又想要得诗了?”
“英雄才能配好诗。”
“哈哈,有道理。”笑罢,只听得香对面的声音顿了一会:“最近你在活动,千万要注意些,有个道士不要碰。”
“怎得说?”
卫书有一年没离开豫州了,对外面的事情不算是太了解。
“有位道人,斩了小欢喜的左右长擎,善移山填海的法术,有当年京师之威严,坐着驴车,带着姑娘,显眼。”
卫书微微一愣。
小欢喜两位长擎他听过,皆是地上神仙左右的手段,水平很强,但不如老师。
但移山填海这几个字,却着实让人有些在意。
在卫书的印象当中,自己的这位师傅从未用过任何夸张的手法去修饰某个东西。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卫书却也有点好奇:
“师傅,斩小欢喜左右长擎,难道不是位良善人吗?为何说要让我避着他?”
“……他同京师有些关系,可能会生误会,妄自接触可能有危险……”
“明白了。”卫书心下凛然,“我定会多加小心。”
谈话结束,卫书直接拿出了小剪子,他面前燃着的香上方切断。
通讯也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