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判书既然认为我说的条件不行,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让虎贼退兵。”朝鲜王李倧面露不喜的问道。
作为朝鲜的王,他十分不喜被下面的人质问。
朴判书自然注意到了李倧难看的脸色,但关乎到能否让虎字旗退兵,所以他不能不说说:“我王的条件放在之前,肯定能够让虎贼满意,如今虎贼水师出动,从泥河逆流而上,若是不能开出一个令虎贼满意的条件,一旦被虎贼拒绝,虎贼大军就会兵临王京城下,所以咱们只有一次向虎贼开出条件的机会,错过了,王京危矣。”
听到这话的朝鲜王李倧脸上犹豫了起来。
能把敌人挡在王京外,自然不愿意让敌人到王京。
上一次大金的兵马来到王京,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让人收拾上,即便如此,王宫里很多值钱的东西全都没了。
“朴判书你危言耸听了。”大司宪开口说道,“谈判都是谈出来的,完全可以先让虎贼停止继续行进,一点点商谈,真要谈不拢朴判书可以回来在找王上拿主意也不迟。”
朝鲜王李倧点了点头,说道:“大司宪说的对,朴判书你先去与虎贼接触,想办法把虎贼控制在江上,对方真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可以回来送信,就算你本人走不脱,也可以派手下的人回来一趟。”
“王上,若是虎贼对咱们的条件不满意,执意要率大军来王京怎么办?”朴判书说道,“大军每耽搁一日就会耗费大量的钱粮,虎贼未必会按照咱们设想的那样停下,更大的可能是在谈不拢的情况下继续来王京。”
坐在上首座位上的朝鲜王李倧下意识看向大司宪。
希望看到大司宪站出来反驳朴判书。
而大司宪果真站了出来,他看着朴判书反驳道:“还没有见到虎贼的人,朴判书如何会知道虎贼一定会进攻王京,或许虎贼的人见到我朝鲜使臣便会主动停下。”
“你这都是毫无凭据的猜测!”朴判书脸色难看的说道。
大司宪道:“难道朴判书你就不是凭空猜测了吗?”
“我!”朴判书语气一噎,转而直接对朝鲜王说道,“王上,大司宪提到的那种可能或许有,但我们不能赌,一旦赌输了,虎贼大军就会直逼王京呀!”
说话的时候,他语气里夹带着哭腔。
闻言的朝鲜王李倧犹豫起来。
他不愿意给虎字旗太多东西,又不想让虎字旗的兵马来王京。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看向领议政,问道:“领议政怎么看?”
“臣觉得朴判书和大司宪的话都有道理。”领议政两不得罪的说道。
朝鲜王李倧暗恼。
可对这个左右逢源的老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有朝鲜国的贵族支持,他的王位也坐不稳。
“朴判书你去和虎贼协商退兵的事情,至于虎贼的条件,你自己看着办!”朝鲜王李倧把锅甩在了那位朴判书的身上。
与虎字旗去商谈退兵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差事,现在有了朴判书去顶缸,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更不会有人主动站出来为他分担。
虎字旗水师已经快要到朝鲜国的王京,没有太多时间留给朝鲜国。
朴判书带着礼曹的一些人出了王京,走陆路奔着泥河下游赶往虎字旗水师所在的那段河面。
朴判书一走,朝鲜王李倧也在王宫中忙了起来。
虎字旗水师顺着泥河逆流而上,不久后就会到达朝鲜国王京。
为了不成为俘虏,朝鲜王李倧直接带着两班贵族,放弃王京,朝平壤逃走。
本来还有一处可以逃往的地方是南汉山城,但去南汉山城需要过河,李倧害怕遇到虎字旗的水师,便放弃了南汉山城,直接选择走陆路去平壤。
有过逃亡经历的朝鲜王和两班大臣对于离开王京十分熟练,很快逃离王京的车队便上了路。
这一次逃离王京,李倧虽然先一步离开,但留下了一些信任的人收拾王宫中值钱的东西,想要趁着虎字旗大军到来之前,把能带走的值钱东西都带走。
王宫里的东西不少,一时半会儿根本搬不干净。
不过,在朝鲜王的眼中,只要朴判书把虎字旗水师拖延在原地越久,他这边越能多带一些财货离开,损失也能降到最低。
沿河南下的朴判书并不知道朝鲜王京里正在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他也没有办法去阻止,甚至他也会随着朝鲜王一同离开的一员。
虎字旗水师逆流而上,距离朝鲜国王京还有一段路程。
虽然时不时有朝鲜国人想要阻拦水师的前进,但根本不成规模,对水师的威胁几乎没有。
水师的船上带了足够的粮食,根本不需要去岸上找食物,更不用担心受到朝鲜的威胁,而朝鲜水师自打败了之后,就再没有朝鲜国的船只出现在虎字旗水